乔稚舔舔嘴巴大喊了一声:“爽!”
庄秋水好奇的盯着那瓶啤酒,心里有点痒痒,乔稚歪着脑袋瞧她,笑道:“怎么?你也想来一杯?”
庄秋水讷讷的点头:“我想尝一口……”
乔稚凑到她面前,故意激她道:“一口哪够啊!至少也得喝一杯!喝不喝?”
“……”庄秋水:“喝。”
乔稚于是俏皮的吹了声口哨,瓶口抵着杯沿满当当给她倒了一杯没沫的,秋水怕端起来洒了,就只把嘴凑过去轻轻嘬了一口,就是这一小口,让她难受的整张脸都皱成了抹布:“咳,咳,咳——”
秋水一个劲儿的吐舌头给舌头扇风道:“好苦啊!”
乔稚笑的直不起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作势要跟她碰杯,秋水没办法,只好舍命陪君子,俩玻璃杯清脆一碰,她直接仰头一口闷了。
乔稚打趣道:“可以啊秋水同学,您这是海量啊!”
秋水一杯闷下去就开始打酒嗝,气全往鼻子里冲了,难受的她赶紧扒了几口白饭塞嘴里。乔稚看的哈哈大笑,倒也没再勉强她喝,自己一个人把剩下的都包圆了。
晌午天热,但所幸葡萄架下还算y-in凉,乔稚喝酒喝的身上发热,鼻尖上都冒了汗,意识却非常清醒,她的酒量是被乔大声用白酒一点点灌出来的,这点啤酒都还不够她漱口的。
反观秋水,虽然只喝了一杯,但她从没喝过酒,那一杯又喝的太急,这会儿脑子已经开始有点晕乎乎的了,一张小脸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喝酒喝的,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乔稚好久没有这么爽快的吃过一顿饭了,吃完了根本不想动,就想原地瘫着睡大觉。
秋水双眼迷瞪瞪的望着她,看着也是有些醉了。
“是不是困了?”
秋水虽然脑子发晕,眼睛也看不太清楚了,但还是听的出来这是乔稚的声音,这声音温柔又亲昵,每每都令她十分沉醉。
“屋里去睡吧,来,我抱你。”
秋水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轻,脑子像是漾在水里打了个圈,然后整个人就掉进了一个无比温暖又柔软的怀抱里。
不多时,那怀抱骤然离开了,她倍感失落的迷糊睁开了眼,却又有人在她额上亲了亲,轻柔的在耳边哄她闭上眼睛。
她便听话的重新闭上眼睛,只须臾,就陷入了沉沉梦境。
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乡下那座塌了一半的黄泥房里,天空下着濛濛细雨,院子里的泥地都s-hi了,她的小白鞋全部陷进了泥里,脏污不堪,早已看不清原貌。
初时,她还能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只要醒过来就好,但当她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时候,便开始不自觉发抖,心里感觉到莫大的恐慌和惊悚。
不会的,不会的,自己明明已经离开,明明已经……她愤怒的冲向大门,却在猛地拉开大门后愣住了,而后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看到阿娘和一个男人赤条条的纠缠在一起,那个男人枯瘦、干瘪,像一条铁链,死死的箍紧了阿娘,一寸寸的陷进了她的皮r_ou_里。男人低吼着,又放声大笑,阿娘于是也跟着他一起尖叫,一起大笑,两个人就像是两条正在的狗,互相推耸着,在彼此互相仇视的眼神中露出欢愉而又痛苦的嘴脸。
然后,阿娘看到了她。
撞击的动作停下,阿娘轻轻的唤道:“秋水,乖女儿,过来,到阿娘身边来。”
她不敢不听阿娘的话,只是她刚一动,那男人便转过头来,龇牙咧嘴的朝她露出了血盆大口。
那男人的脸……是村长!
她吓坏了,两条小细腿抖的不成样子,阿娘又唤道:“过来啊!秋水,快点到阿娘这儿来!”
她不敢再过去,转身拔腿就跑,却被阿娘陡然间伸长了数丈的手直接勒住了脖子,然后一路拖行在地,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
秋水没有惊醒。
虽然心里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但她也只是微微急喘了两口气,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从她被大姑姑带走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彻底将过去遗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从天色看,她这一觉睡了很久。
秋水坐在床边,脑袋还有些沉重,她看着那缕攀附在她脚面上的夕阳红,忽而俏皮的笑了一下。立式风扇轧轧的来回摆动着头部,发出机械转动的声音,因着这股凉风,她这一觉算是难得睡的凉爽,做噩梦身上都不见出汗。
屋里并不见乔稚的人影,秋水起身穿上鞋子走出房门,在穿过小院时她注意到葡萄架下的桌子已经被人收起来了。门帘背后隐隐透出喧声,她快步走近一把掀开,满店的人声鼎沸瞬间就将她拉回了尘世。
“你醒啦!”
满屋的吵闹却都掩盖不住那一道清丽的呼喊,她顺着声音望过去,视线确定的那一刻,恐惧不安的心便突然尘埃落定了。
“姐姐。”
“哎唷!”乔稚生生受了她这一扑,差点被拱到地上去,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铁头功啊!撞死我了!”
庄秋水这次却没匆匆退开,反而环了她的腰耍赖不肯起身,撒娇道:“都怪姐姐给我喝酒,我喝了酒就开始做噩梦了。”
乔稚双手把着她的脑袋让她抬起了头,左右看看,忽然笑了:“眼睛红红的,看来的确是做噩梦了,不过做梦嘛,又不是真的,醒过来就好了。”
她话锋一转道:“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