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程强准备的真的非常充分。
他买了补品、果篮、鲜花,还按照探望病人的习俗,一大早就去了医院,找到了温良功的病房。
关键是,他带来了温同德的顶头上司,鲁东大学主管基建和后勤工作的副校长傅冬青。
温同德傻了眼,他心里权衡一下,立马选择了昨天晚上和姐姐商量好的第二个应对方案。
方案其实很简单。
如果对方是方家人自己出面,那就咬牙不松口,绝不接受调解,坚决追究打人者的责任。
如果是穆东安排人员来协调,只要分量足够,那就放弃追责,转而寻求巨额经济赔偿。
是的,巨额,非常巨大,温家提出了50万元的赔偿!
这怎能不让程胖子气得七窍生烟!
同去的傅冬青校长直咂嘴,这事不好办了!
你要说温同德不给面子,人家爽快的答应了放弃追责,这个面子确实不小了。
你要说他给了面子,50万元的赔偿款,确实是狮子大张口了。说句难听的,你家孩子就算是被打死了,还能赔多少钱?
赔偿款的数额是卓玲提出来的,温同德坐在一边唉声叹气的,一副妻管严的摸样。而卓玲在说出50万之后,就只是哭,一直哭,一边哭一边说孩子可怜,被打的太惨之类的话。
这也是温家商量出来的办法,让女人出面闹腾。
反正,要么接受法律裁决,要么赔钱,总得占一样。
即使心里就像燃起了火,程强依然保持着风度和微笑。这是穆东托付的事情,由不得他大意。他陪着笑脸说道:“我们回去商量一下,你们也再考虑考虑,都是普通家庭,谁都不容易,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探望。”
说完,拉着傅冬青校长离开了。
出了病房,程强的脸就阴下来了。等到驾车出了医院大门,他直接破口大骂。
“什么东西啊!就特么是俩混蛋!不,一家子都是混蛋,当初小丫头怎么就不打死那个坏小子!”
坐在副驾驶的傅冬青苦笑道:“程主任,这个温同德以前看起来挺好一个人,没想到他这么不懂事。”
是的,程主任,程强已经升职,在教育厅基础教育处担任办公室主任。
程强恨恨说道:“傅校长,不是我背后说坏话,这么贪心的人,能在基建处这样重要的岗位上吗?什么玩意儿!”
傅冬青心说,我现在就想让他滚蛋,但是做不到啊!一个校内管理人员的岗位,坐上去不容易,赶下来同样不轻松,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会撕破脸皮。
不过,这小子以后如果想在我手底下继续往上爬,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嘴上却说道:“确实有点不像话,程主任,你别着急,我再琢磨琢磨,看看怎么和他沟通一下,尽量把赔偿金额降下来。”
程强使劲挠了挠短短的头发,无奈的说道:“我问问穆总怎么说吧。他肯定不在乎这点钱,问题是打人的这家,肯定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傅冬青叹口气:“哎,这个温同德啊!”
程强送傅冬青回了家,然后坐在车上直接给穆东打了电话,语气不爽的汇报了对方的要求。
此刻的穆东,刚刚乘坐着湾流g550在鲁南降落,他笑道:“50万确实不少,健东估计也确实拿不出来,没事,我先垫上,只要健楠没事就行。你也不要为难,这样的家伙,犯不着和他们置气。”
程强道:“东哥,你是没见那两口子的德行,一副吃定我们的样子。玛德,要不是现在必须忍,我真想抽他们!”
穆东道:“算了,我回鲁南了,你去家里找你嫂子拿钱,赶紧让他们把谅解书签了,省得再出什么幺蛾子。不管怎么着,这事健楠理亏了。”
程强叹口气,说道:“行吧东哥,我再找人协调一下,实在不行,下午我就去办。”
挂了电话,穆东心说,50万?不怕烫手吗?
琢磨一阵,穆东直接给肖肖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50万元的现金。
肖肖正在陪着馨儿玩耍,知道具体情况之后,无奈的说了一句:“这下子健东要过上几年苦日子了。”
端着一小盘糕点的乔晓敏正好走到门口,她一下子呆住了!
……
9点钟,穆东赶到了穆村。
村子里一派热闹景象。虽然还是五一假日期间,但是只要不是过年,这些乱七八糟的节假日和农村的关系并不大。再说了,劳动节嘛,可不就得好好劳动。
大街小巷都是人,或者在忙着清理自家的房前屋后,或者在忙着开挖自家的出水口,还有些人干脆就在看热闹。
看什么呢?看挖机开挖下水道啊!
虽然这根本没什么新奇的,但是一些年龄很大的村民依然看得津津有味。有些人是真的没见过,有些人是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而有些人则是见多识广,此刻充当起了讲解员或者负责吹牛调节气氛。
“这有什么?这个挖机太小了!我在京城打工的时候,我们工地上的挖机比这个大好几圈。”
……
穆东的车是开不进村子了,穆东下车步行一阵,不时和周围的村民打招呼,遇到年龄大的长辈,还专门停下来敬上烟,寒暄几句。大家也都热情回应,笑脸相对。
对于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论大家背后怎么评价和议论,但是表面上,谁都会敬重三分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穆东终于在村子东头找到了自己的老爸,正好二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