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了消息。那么你和玉大人就有危险,而贵国国内情形也会出现巨变。所以朕决定今夜就将火炮和铸造书籍装船,明日我双方在船上签定盟约,二位就可从水路尽快归国。不知石将军意下如何?”
石梦泉惊了惊: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露声色,只是道谢:“陛下考虑的如此周详,在下先代玉大人谢过了。”
武德帝道:“我西瑶边陲小国,得贵国皇帝陛下赏识也是荣幸。今后我两国互市,必定造福万代。”
都是场面上的话。石梦泉也就以场面话作答。两人又絮絮客套了一阵,武德帝便起身告辞:“玉大人有伤在身应该多些休息。朕叫人装船恐怕还需要些时间。明日巳时出发,石将军看如何?”
石梦泉道:“全凭陛下安排。”一直恭敬地将武德帝送出了门口。
武德帝出了西宫体元殿天已全黑,他又往中宫慈安殿来。临渊虽然以四季如春而著称,但是秋夜还是凉意袭人,人间月色像是一片白茫茫的霜。冷风吹过,他的亲信太监不禁打了个喷嚏。武德帝道:“这么晚了还要你跟着朕东奔西跑,实在辛苦。”
太监道:“万岁说的哪里话?这是奴才的本分罢了。”
“本分?”武德帝笑了笑,冷风吹得他牙齿疼,一直颤到了心里,“世上有多少人是甘心谨守本分的呢?”
太监不待体味他的话,忽然指着前面道:“哎呀,那不是太子殿下和晋王妃么!”
武德帝随他所指看去,果然看到穆成雪和段青锋并肩而来。两人到了跟前都同他行礼。他就问:“你们是从太后那儿来么?”
穆成雪道:“正是。”
武德帝又问:“那么现在要回去了?”
穆成雪点点头。武德帝望着儿子,绿眸在月光下显得分外冰冷:“你呢?”
“儿臣送皇嫂回去。”段青锋回答。
“哦。”武德帝道,“时候也不早了,快去吧。”
两个年轻人便又欠了欠身,朝他们的去路上去了。武德帝出神地望了一会儿,心中发寒:父子之间竟然是无话可说的!如果当初……他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去——世上岂有这种“如果”?一切都只是“眼前”,此后才能讲“将来”。
于是加快脚步来到慈安殿,因为走得急了,出了一身的汗。
宫女通报进去,孝文太后升座接见,乃是在佛堂中——孝文太后是带发修行的出家人,武德帝也常年在枯云寺中礼佛,母子二人在蒲团上相对而坐,没有半分皇家风范。武德帝干脆叫太监和宫女都下去。他的亲信太监遵旨即去,而孝文太后的宫女却似乎不放心老太后一个人,犹豫着不动。还得孝文太后来吩咐:“晚了,你去吧。”她才慢慢地退了出去。
大门关上,里面只剩武德帝和他的养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儿臣……也有很久没有给母后请安了。”
孝文太后道:“你心中有母后,不请安也是孝顺。心中没有母后,便是请了安又如何?”
武德帝不答。
孝文太后又道:“再说,世间万物皆空。你心中有没有母后,你来不来给母后请安,有何分别呢?都是虚幻而已。”
武德帝道:“母后潜心修佛,果然佛学造诣高于儿臣。”
孝文太后道:“我和皇帝怎么可以相比呢?皇帝就算是身在枯云寺,还是一国之君。这都没有放下,说什么修佛?你若真有心,就把国家交给锋儿,这样一来,自然心思澄明,对佛法的领悟也会更上层楼。”
武德帝怔了一下,道:“锋儿这些年在母后身边,果然有些您老人家的风范。朕起初见他贪玩,还怕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