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哥哥。”祝墨听懂了,声音里带着不愿意,“哥哥坠好。”
张蓉蹲下来:“可是你哥哥要上课,他还要训练。晚上和阿姨住,白天阿姨送你来找哥哥。”
“晚上也要哥哥。”祝墨摇头。
面对小孩子张蓉严厉不起来。“那……薛业你先带着她,晚上我来找你们。”
薛业点了点头,把装扮一新的祝墨重新抱起来。何止是祝墨,他也想找杰哥,晚上也要找的那种。杰哥坠木奉坠好。
下午……继续逃课吧,薛业帮祝墨正一正蝴蝶发卡,想着带她去哪儿玩。
晚上6点整,体院的小礼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跳远名师张海亮带着两个师弟来交流学习,放眼望去座无虚席。陶文昌特意没穿训练服,挺正经的一身休闲装,约了小姐姐。
演讲6点半开始,俞雅踩着时间赶到:“不好意思,我没来晚吧?”
“没有没有,你要是晚了讲座为你延时。”陶文昌以为她不会来了,“吃饭没有?”
俞雅看向正前方:“这学期我减肥。”
陶文昌对自己的意思俞雅明白。空窗期两年也不是不能接受追求者,只是这个追求者太花里胡哨了,跟谁都能聊,情话顺嘴就来。
给她的感觉……不是很踏实。
陶文昌见俞雅不爱说话也不去烦她,不一会儿俞雅主动问:“对了,祝杰的事真的假的?学校都传开了,禁赛。”
“谁知道他怎么了,我都惊了。”陶文昌憋一肚子火。替他照顾薛业又照顾妹妹,差点忘了这人高中抢了自己多少姑娘。
虽然自己带头嘲笑薛业也是事实。
薛业?对了,薛业怎么没来?陶文昌坐第一排靠左,位置是孔玉预留出来的。他刚要打电话问,只见右侧a门出现一个人,白色高领外套、匡威鞋,冰刀一样的脸还抱着一个小女孩。
墨墨。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赶紧招呼:“别看了,这边!”
薛业带着祝墨做直播,迟到了,刚刚和sky请了3个月的假。sky这个女生真够义气,只说有时间上线聊聊就行。欠这样大的人情,找机会还吧。
现在他弯着腰往里钻,坐下先看旁边:“陶文昌我问你,杰哥怎么又被体育办叫走了?”
“我不知道啊,来,墨墨给我。”陶文昌先把祝墨接过来,“你这腰还抱她?让她哥知道你俩一起挂门上。她10层,你20层。”
“杰哥才不挂我呢。”薛业不再多问,陶文昌不知道就是真不知道。刚才打电话,杰哥说要去体育办。到底惹了什么校外青年,还他妈没完没了的。
薛业咬着牙,有点狠。
再看向前方,热烈的欢迎致辞除了张海亮还有两个人名,他更熟悉了。严峰,傅子昂。上届田径世锦赛sān_jí跳金牌和立定sān_jí跳的银牌。
师兄?来这么多?薛业紧张得不敢抬头,毕竟三年多没见,自己还跑步追星去了。
可舔到最后应有尽有了啊,薛舔舔追星成功。
“诶,我们墨墨换新衣服了?”陶文昌不想打击薛业的审美和积极性,但实在太过奇葩,特别是这蝴蝶发卡,又大又蓝色,“墨墨吃饭没有?”
“吃了。”祝墨知道这个更宠自己,“阿姨给我戴的发卡。”
“好看。”陶文昌不知道她说的阿姨是谁,“想昌子哥哥没有?”
祝墨累了,一手一只戴墨镜的破风鸭,童声拖得长长的:“想了。”
“真的啊?昌子哥哥也想你。”陶文昌有两个表妹,一起长大的,他还会扎辫子,“某人满脑子都是杰哥,不会给墨墨梳个马尾辫吗?”
“这就是你闺女?”俞雅分外惊讶。一直以为陶文昌是花架子,没想到他喜欢小孩。
“瞎说的,祝妹妹,她哥可是祝杰。”陶文昌熟练地分出一把头发,编起辫子来。俞雅偏过头,好像从这个比自己小的男生身上看到不为人知的闪光点了。
薛业竖着耳朵偷听,c,ao,自己怎么没想到编辫子呢,光想着教祝墨当小粉丝了。这时小礼堂的灯光渐暗,所有人的音量分贝都在往下降,再降。台上的灯光逐渐变亮,分出两个不同的世界来。
仰视和被仰视,嘉宾与听众。
主持人先上来,体院的领导也上来了,可薛业都不认识。直到张海亮上来薛业开始喘不上气,耳膜处于真空,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师兄来了。比自己大20岁,薛业刚入队的时候,张海亮已经跳成名了,每次回体校都像一场体育明星见面会。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有点自来卷,会给师弟们带纪念品,看金牌,还把自己扛在肩膀上去摸高低杠。现在38岁仍旧风采依旧。
傅子昂和严峰更熟了,吓唬自己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傻帽!一个比自己大两岁,一个大三岁,都是省队高校生。他们的比赛,薛业坐在电视前看直播,一场没错过。
这是罗家人。
罗季同,名将罗老的徒弟,真真正正的名师出高徒。薛业静静地仰视他们,听张海亮讲解国内外sān_jí跳的训练方法、三跳比例结构和最后10米的速度,听两个从小最疼自己的师兄讲世锦赛的经验,心跳时缓,时快。
别人鼓掌时候他鼓掌,有兴高采烈也有自惭形秽。
陶文昌就没这么悠闲,祝墨伸手,他知道是要抱,结果一抱祝墨就睡着了,趴在肩上不带动弹。压久了,整条胳膊发麻。
他又一次给祝墨理头发,俞雅伸手帮了他。“祝妹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