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们见着他出来,立刻就围了过来。
“国君能说话,看样子还是不错的。”大夫道。
“不过是一场行猎,国君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另外一个大步忍了再忍,面上还是有些不忿。
“国君年纪大了不比楚子……”大夫为陈侯辩护了一句。
“可是我听说前代楚子早过了知天命,仍然还能带兵征伐……”
说到这里,大夫们都沉默下来。
如今中原腹地的诸侯除了一个郑国之外,其他的被人打来打去。倒是和蛮夷邻近的诸侯,个个尚武之风浓烈。
大夫们面面相觑,话语没说出来,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
如今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楚王有心好好“招待”陈侯,夜里还将人请了过来。原本看在陈妤的面子上,他也不想太为难自己孩子的外王父,但是这陈侯都在陈妤面前明摆着看不上他了,他又何必和陈侯说什么客气话?
晏食上的肉食都是用今日的猎物做成的,楚王喜欢吃酸辣的口味,他面前的陶鼎里膳夫特意加了许多的越椒来满足这位国君的喜好。
楚王很热情的让人也给陈侯来了这么一鼎。
“陈侯身在中原或许有所不知。”楚王将手里的骨头扔到一边,笑着对那边的陈侯说。
陈侯瞧着鼎内红彤彤的越椒,心里有些虚,他看着楚王那一脸可以称得上是政治的笑容,吞了一口唾沫。
“多谢……”
“来尝尝看,寡人之前听闻中原重视礼法,尤其是在膳食上。我楚人乃蛮夷,不通周人的那些礼仪,但是却很爱这膳食的美味。其中以鳖汤为甚。”
楚王眼神热切的盯着陈侯,好像他不吃就是不给楚王这个一国之君脸面。
陈侯瞧着有些怕,他想要拒绝可是怕得罪楚王,最终他让寺人捞起一块肉在俎上切碎,拈了一块放入口中。
舌头才接触到肉块,一股辛味直冲颅顶,陈侯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他哪里尝过这种霸道的味道?差点没有将口里的肉吐出来。
“这可是好物!”楚王乐呵呵的道,“此地多湿热,最是需要此物来调味。陈侯可多用些。”
陈侯只咀嚼了几下就将口中的肉吞了下去,一抬头就听到楚王这么一句。
“一粟一稻都来之不易。”楚王见着陈侯还有迟疑,立刻搬出那么一套来,“尤其是这肉食,寡人辛辛苦苦打来的猎物,陈侯难道觉得不好?”
“好好好,自然是好!”陈侯听到楚王那悠长的语调,差点吓得没从席上跳起来。
“善。”楚王面色缓和些许让人将肉食再给陈侯加了许多。
楚人好饮酒,楚王出征也带了不少酒在军中,令人摆酒上来就和陈侯对饮。
上来的酒都是上好的楚沥,楚沥是楚酒中的烈酒,带着一股包茅草的清香。中原的酒都是带着甜味,陈侯头一次喝到来自楚国的烈酒,舌头还没从越椒的刺激中过来又被泡在了楚酒中。
酒肉分不了家,喝到最后陈侯都有些眼花。
楚王嘿嘿笑着,“不知道陈侯可否愿意和寡人一舞?”
贵族们都是精通舞乐的,自己也会跳舞,尤其是在宴乐中,相互邀请起舞。
陈侯听闻不敢拒绝楚王,自己扶着漆几起来,和楚王对舞起来。
楚王喝惯了楚沥,自然不会容易宁酊大醉,但是陈侯就不一定了,中原的酒水温和,头一次喝烈酒很容易酒醉。
果然楚王见到陈侯步履不稳,好几次摔倒在地。
一旁作陪的大夫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