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一双给秋瑶穿上,大小刚好,鞋面上还有粉色的小桃子。
“陆总已经很久没在这里住过了,不过每个星期都会有人定期来打扫,所以都是干净的。”郭诏安带着秋瑶进去,客厅的布置没有动过,好多东西都是以前秋瑶要买的,花花绿绿,郭诏安不止一次觉得陆春宴的房子装扮得特别喜庆。他走到客房,推开门,回头对秋瑶说:“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昨天阿姨刚来过,被子应该是新换的。”
秋瑶点点头说好,郭诏安抿了抿嘴,又对秋瑶说:“你好好休息,明天睁开眼,就能看到老板了。”
“真的吗?”
郭诏安笑了笑,“真的啦。”
郭诏安没待多久,他这助理也是做的不容易,累得够呛,送完了秋瑶后,他便开车回家了。
等郭诏安走了后,秋瑶从客房里出来,打开客厅的灯,他在房子里来来回回走动,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这里很熟悉。
墙壁上的挂画是陆春宴从画廊高价买回来的,据说是个大师作品,可却被秋瑶不小心把番茄汁泼了上去。秋瑶自己吓得半死,一直在道歉,可陆春宴却没生气,反而是安慰他说这样子更好看了。
沙发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小桃子是秋瑶自己绣的,手指都被针给扎破了,绣出来的桃子拿给陆春宴看。陆春宴还以为这是个苹果,秋瑶见他把这个当成了苹果,脸红了大半,支支吾吾愣是没有反驳。
阳台上的小鱼缸里养的小热带鱼还没死,角落里挂着的吊篮还是绿的,门口的地毯上写着“欢迎回家”,是秋瑶喜爱的大红色,陆春宴觉得好土,秋瑶非要买,最后也只好买了。
所有的痕迹,能做到的,能被保留下来的秋瑶存在过的痕迹都在,都被完完整整寄存在了这间房子里,等着有人能来开锁。
“咔嚓”一声,门被轻轻推开。秋瑶愣怔,有些恍惚。
陆春宴推开门,见客厅的灯是开着的,他换了鞋,往里走,就看到秋瑶坐在沙发里。
好似记忆重叠,有那么数次,他深夜回家,秋瑶都是坐在那张沙发上等着他。
快走几步,走到沙发旁,秋瑶侧头看向他,陆春宴一侧的脸有些肿。秋瑶一惊,他立刻站了起来,抓住陆春宴的胳膊,直接把人推到了沙发上。
陆春宴的下巴被挑起,秋瑶低头,皱着眉问:“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碰到的。”
“骗人,上面明明有巴掌印。”
陆春宴往后退,秋瑶掰着他的脑袋让他不要动。陆春宴无奈,绷紧的身体缓缓松懈下来,他的头抵在秋瑶胸膛,闷闷道:“瑶瑶……你好凶。”
秋瑶呆了呆,胸口热乎乎的,像是陆春宴的呼吸,又不像是……
他低下头,目光垂直落在陆春宴微乱的头发上,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放在陆春宴的发顶,轻声道:“陆春宴,你……在哭吗?”
原始社会时,人类平均寿命是十五岁,到了二十世纪初递增到了六十一,生命线延长了那么多,人类的脑子里填满的东西也变得更多。直截了当地话已经不会说,果敢英武的事要犹豫三分,一切都变得缓慢,就连爱情也是。古人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陆春宴快把自己半辈子都活完了,到了如今,似乎才真正明白这个人生该怎么活。
漂亮的生活谁都能营造,别人的目光永远在别人的眼里,旁人怎么说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情,他不想再去顾及,只求能够真实一些,再真实一些。想所想,爱所爱,喜欢一个人,就把自己的所有奉献给他,不要再畏缩不前,不要再话说半句,不要再后悔了。
秋瑶问他是不是在哭,他的确是在哭。
时光匆匆,不易回头。他感恩那片桃花飞到了他的院子里。
第44章
44
寒露之后, 气温上下起伏就非常明显了, 特别是早晚温差。这两天也是一直在下雨,从傍晚下到第二天白昼,日日夜夜的雨。
出不了门,陆春宴也不用去公司, 便找了几部电影, 和秋瑶一起在家里看。
不过秋瑶好像都已经知道电影内容了, 看了个开头, 就会在边上给陆春宴剧透到结局。
有一部陆春宴想看很久可一直没时间看的系列电影,第一部 才刚放十来分钟,秋瑶已经和他说起了最后一部的结局。陆春宴一脸无奈, 圈住秋瑶的肩膀,把人压在沙发里,半真半假唬他, “可别再说了,要不然我就生气了。”
秋瑶还真想看看陆春宴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他用脑袋去撞陆春宴的胸口,“你生气呀。”
陆春宴的声音轻颤, 笑声从他胸膛里闷闷传出。
提出离职,就好像是卸下了多年来积攒的包袱, 陆春宴不用再去顾及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 也不需要去j-i,ng心算计着该怎么在这个圈子里周旋。他们在房子里躲了快一星期的雨,天终于是放晴了。
十二月份,高平市最大的海洋馆在海新区落成, 一个多月里,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还是有作用的,像秋瑶这样的小朋友,看到了就嚷着要去。
陆春宴长那么大还没有去过这种地方,他去网上找了攻略,不过因为是新开的场馆,攻略也不详细。去海洋馆的前一天晚上,陆春宴带着秋瑶去超市买零食,真的是像小朋友出去旅游,在零食架前走走停停,购物车都堆满了。
第二天要出去玩,晚上的时候,秋瑶就很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