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季梓矜开口了:“纪念,我……”
“我突然想起冰箱里的菜已经没了!”纪念突然出声,连忙从季梓矜的手里抽出手来,这次的手劲比以往大得多,竟然一下子就从季梓矜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以往并不是她挣脱不开,而是她一向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季梓矜,在她的潜意识里,季梓矜漂亮而朝气,却也是脆弱的。
“我先去菜市场买菜吧,你待在家里就好了,我去就行了。”
纪念也不敢再看向季梓矜的那双眼睛,只得转身就往门口走,她生怕再看那双满是柔情的眼睛一眼,就再也不愿意醒过来了,宁愿溺死在她的眸中。
可她到底是怕,怕一切都像虚幻的泡泡,一抓紧了就会破灭。就如同这个夏天遇见了这么美好的季梓矜,她对她一无所知,她们可以放松地住在一起,可到底她还是怕。
望着那个纤细的身影仿佛落荒而逃地消失在了门口,季梓矜失神地低头望了望自己那双纤细的手,想起了刚刚纪念一下子挣脱了她,时间快得她还来不及抓住她,手里那抹温暖就消失了。
季梓矜又握了握拳,再摊开,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然而再抬头时,却不见平时嬉笑的样子,眼神却更加地坚定。
如果纪念是冰块,那么她愿意用整个心去让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
脚下拼命地踩着脚踏车,当风拂过她的脸蛋,短短的头发再也没有像平时一样飞舞起来,纪念稍微找回了平时的些许理智,脚踏车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她实在是怕,有些话说了,再也回不去了,也怕有些事情发生了,她和季梓矜就维持不了现在让彼此都舒适的关系。
她想她还是没有足够的信心去相信她们能够永远。
纪念心不在焉地踩着脚踏车,也没有往菜市场的方向而去,不知不觉地竟然再次骑在了往常与季梓矜散步的路上。
这条路,她们几乎每天都会走,太阳大时,便肆无忌惮地抱着闹钟并肩走在马路上。下雨时,便撑着伞穿着拖鞋幼稚地踩着水给对方。
再次行驶到了店的位置,她恢复了慢悠悠的速度,快要在店前一晃而过时,坐在旁吹着风扇乘凉的俊才眼尖地一眼就发现了她。
“纪念!”
这一声生生把纪念的脚踏车给叫停了。
“怎么了?”
俊才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嘴里竟然还叼着一根老冰棍,包装袋直接套在木棍下拿着,一边吃着一边懒洋洋地出来。
俊才一见她就惊了,首先就说:“你剪头发了?”
纪念点头:“对。”
俊才围着纪念走一圈,一点也不客气说:“谁给你剪的脑袋后面还有一“v”字型,这是新潮还是拿锅剪的?”
没想到俊才眼睛这么厉害,纪念有些惊讶,还是老实回答:“拿锅剪的。”
俊才笑咧嘴:“果然是这样!”继而笑得极其开心,估计没见过剪的像纪念这样有特色的。
纪念平静地打断他:“你叫我就是这事”
俊才一拍脑袋,“都怪你这头发太喜庆了,我差点忘记。你忘啦?上次你不是叫我给你找的一部日本电影嘛。”
纪念想了一下,才“哦”地一声想了起来。
上次她是临时想起来所以那么随口一说,倒是没有想到俊才一直帮她留意着,她是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有些不靠谱的俊才居然这么快,所以才会一时没想起来。
纪念确认了一下:“日本电影?你是说那部《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俊才一拍脑袋,含着冰棍点头:“对对,就是那部,名字有些长记不住。”
纪念点点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日本电影啊。”
俊才惊讶:“你不知道吗?这电影还挺出名的,里面有一句很出名的话,叫什么来着……生而为人……”俊才拿着冰棍,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硬是说不出下半句。
坐在脚踏车上的纪念瞟了他一眼,好心地提醒他:“冰棍化了。”
听到这句话的俊才一个激灵,看到手上的冰棍已经开始化了一摊水了,索性也不想了,直接把冰棍塞嘴里又含了起来。
“你看过了?”
俊才大方地承认:“没。”
纪念不悲不喜:“哦。”
“不过我给你带了。”说着,俊才吃着冰棍再次走回柜台里去,开始在背后的架上找影碟。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扩展了经营,竟然在柜台后面也装了一个小小的架,上面还有一台小的电视,dvd放在电视上面,电视画面此时正在播放着《罗马假日。
纪念见俊才进店里,将脚踏车停在了店门口,下了车。
俊才一见她下了车,连忙说:“不用你下车啊,你赶时间的话我拿给你就好了。”
纪念已经将脚踏车放置好,一边走进店一边说:“没事啊,我反正也是逛逛,干脆进来吧。”
一想到,每天都能看到纪念和季梓矜在傍晚的时候散步,两人都一副慵懒吊儿郎当的样子,俊才也觉得这两人大概也没有什么好忙的,自己可能都比这两人来得要有事情做。
于是俊才就转身叼着冰棍继续在一堆混乱的影碟里寻找着,趁着这功夫,纪念也四处瞄了一下,由于是下午了,店阳光最晒的时刻,里面温度直升,像是桑拿房一样炎热。除了柜台的那台小风扇去除这股子热浪,店里墙壁上还装着四处摇头的黑色风扇正在运作着。
此时的客人自然没有,没有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