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狗一开始说的祁渊毒解了……祁衔眼底一暗,手中小狗脖子上再度发出咔嚓声,扭曲得不成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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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牢深处。
昏倒在墙角的人慢慢睁开了眼,他瞳孔中是一片黑暗,在这漆黑的监牢里看不出半点光彩。
残留在灵魂的疼痛迫使他伸出手,艰难地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还在刺痛,可一直以来比身体痛百倍的心,此刻竟然不痛了。
一片平静,如死水。
苏乔正在发生变化,一股难言的气息将他环绕,属于他的意识在慢慢消散,连同灵魂上的星星点点,都渐渐溢散在空气中。
神奇的一幕,只有剧情力量可见。
剧情力量不安急了,他感到自己的存在遭受到了威胁,装若疯狂地在苏乔脑海中下达任务和指引,企图挽回苏乔消散的意志。
可惜没有用,苏乔已经彻底死心了。
不是对某个人,而是对这整个世界。
看着脑海中那一行行的金色大字,曾经他视此为希望,现在却只觉得可笑至极,什么上天指引,不过和他一样是个丑角罢了。
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随后一歪脑袋倒在y-in冷潮s-hi的地面上。
在临死的那一刻,苏乔终于想明白,一切都是没用的,这个世界不是上一世,这里的祁衔也不是上一世的祁衔。
所有人都在悄然变化,只有自己还没变,还保持着原样,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保留着曾经那可笑的自信。
他不想再努力了,这是对世界,甚至对生的绝望。
灵魂上最后一点微光消失,苏乔死了,留在人世间的只是一具仅会呼吸的,却没有灵魂光芒的躯壳。
同一时刻,剧情力量也慢慢消散,苏乔心灰意冷放下生志,剧情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一切都归于平静,天上一瞬间y-in云密布仿佛在哀悼,下一刻又星芒万丈,仿佛在欢庆。
这一次,苏乔的死对这个世界无任何影响。
他是自愿的。
没有谁能让世界围着他打转,只要条件达成,时机契合,世界也能脱离限制获得新生。
养心殿内,白沐若有所感地抬头,透过窗户看向那万丈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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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河边。
灯会的长廊已经渐渐安静下去,人们陆陆续续回去歇息,祁渊却还带着人四处搜寻。
狗不见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祁渊站在河边凉亭,负手而立看着深黑的江面,不知在想什么。
身后来人道:“皇上,小狗找到了。”
“何处?”祁渊转身,眼底是未散尽的锋芒。
“已经死了,从河中打捞到的。”暗卫垂首,拿出手中捧着之物,那是一只水淋淋的小狗,脖子不正常地扭曲,显然已经断气了。
祁渊看着小狗沉默片刻,对凶手已经有了猜测:“带下去吧,看紧祁渊,查查他今晚做了什么。”
“是,属下告退。”
这个暗卫刚走没一会儿,又有一人前来禀报:“皇上,苏乔疯了。”
祁渊眉头一皱:“疯了?”
“张太医诊断的,说是苏乔不说话,双目无神地倒在地上,已经神志不清。”
“无碍,继续看着。”不过是个小人物,只要没死就成。
说完,祁渊便离开了凉亭。
步履匆匆往回走,一朝为人父,祁渊很快便接受了自己即将有一个小崽子的事实,此刻的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看看白沐,还有白沐肚子里的小崽子。
心中是难言的喜悦,满足和急切。
他身负盈盈灯火,万千星辉,推开了养心殿的大门。
放眼一看,没人。
进入内殿,掀开被子一看,还是没人。
一直带着浅笑的脸猛地一沉,风雨欲来般问道:“白沐人呢?”
一旁的小太监浑身一个瑟缩,连忙道:“回皇上,白公子说出去走走。”
祁渊一个闪身便出了门,下意识便往御花园走,心中是焦急和不安,外面那么黑,要是白沐不小心磕着绊着可怎么办?
原本星芒万丈的夜空在这一瞬间变得漆黑,相若一片漆黑的山洞,里面隐藏着未知的危险,让祁渊呼吸一阵急促。
走出不远后,祁渊突然心有所感地回头,那一眼……望到了房顶。
养心殿的房顶之上,是一轮硕大的圆月,正洒落这柔和的光芒,而在这耀眼的圆月之下,是一个更加耀眼的少年。
少年斜斜地侧坐在房顶上,一身月牙白的衣袍于月辉的映衬下仿佛在发光,夜风吹起他的衣袖一角,平添了几分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