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点头:“做得很好,你也去那里盯着,那人肯定还会回去,带话给暗萧,保住苏乔性命。”
正如白沐所猜测的,没了主角这个世界是否会崩溃还不是个定数,在情况未明之前,苏乔还不能死,当然也不能让他好好的活。
祁渊嘴角是一抹残忍冷酷的笑意,苏乔,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吗?
“来人!传令下去,煜王府苏上君于宫中重病,特恩准其在宫中养病,由张太医全权负责病情,任何人不得看望!”
接下来他会让苏乔亲眼看着,他所知的未来是怎样变得面目全非。
折磨一个人,最残忍的方法就是摧毁他的意志和信仰,而对苏乔而言,他最为坚信的,便是他以为的“未来。”
祁渊自认不是个好人,从不会心慈手软,唯一的心软是在面对白沐的时候,心头一软便放他进了心底深处。
沉默地坐了片刻,见白沐腿蹬出了被子,露出纤细分明的脚踝,他连忙走过去将微冷的脚踝焐热,再轻轻放进被子里。,
一抬头,见到小白眉头微皱,似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祁渊心头一紧,上前俯身在他眉心落下轻轻一吻,将皱紧的眉头抚平。
梦中,白沐正在急速奔跑,在他身后是一只小小的奶狗,正兴奋地追着他汪汪叫,像个疯狂的小跟班,怎么都甩不掉。
忽然,头顶传来一束柔和白光,轻轻缓缓注入他的眉心,白沐停了下来,身后的小狗化为星星点点融进他的身体。
接着,意识便彻底陷入黑暗,沉睡。
苏乔被皇上扣在宫里,正如祁渊所想的那样,不到半个时辰,这个消息便在皇城上层圈子里传播开来。
苏乔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他的身份却不容人忽视,煜王府上君,煜王最宠爱的人。
于是朝堂上下都震惊了,皇上和煜王这是要公开对抗了吗?
一时间官员们联系都密切了许多,站了队的都在打探各方消息,而还没站队的则在纠结该如何在这场争斗中立足。
而这一次事情爆发,许多朝臣才发现,朝中煜王的人多了许多,除开摇摆不定的人,竟然足足占了半数!
这一发现让众人更加惊讶了,气氛也更为紧张起来。
宫中,侍卫长刘勇也得到了消息,他颓败地后退几步,苏上君……失败了。
不可能是重病,今早苏乔还是好好的,定是被皇上给扣下来了,而不是重病,所有人都被骗了!
可是怎么会呢,明明苏上君说了,只要没有白沐打扰,他一定能拿下皇上,到时候他们见面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现在怎么会……
等等,白沐!
刘勇眉头一皱,眼中锋芒毕露,厚厚的唇紧紧抿起,一言不发地离开巡逻点,往绫落殿而去。
一路上拳头紧握,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白沐可能跑了,定是他回去打乱了计划,才导致苏上君失败。
定是,定是!
眼底一片通红,里面是滔天的恨意。
径直来到绫落殿柴房,摸出消失将锁链打开,推门一看,空无一人。
刘勇通红的眸子里仿佛要滴血,果然,果然又是白沐!
“白沐,白沐……”他魔怔了般喃喃念着这两个字,仿佛要把对白沐的恨刻进心底,他愤然转身正要去想办法,突然眼前出现一道y-in影,紧接着他双手被反剪在身后。
暗卫将人捆起来,果然如皇上所料,这人还会回来。
而刚才这人口中所念的“白沐”二字,便是他犯罪的铁证。
出乎意料的是,被抓了个现行的刘勇并未反抗,而是供认不讳:“都是我做的,引你们离开的是我,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与苏上君无关,你们凭什么抓他?!”
“凭什么,他那样心地善良的一个人,你们难道看不见吗?”
“白沐,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心胸狭隘,我也不会对他出手!”
“老实点!”暗卫狠狠扯住刘勇,冷笑道:“走吧,带你去见苏上君。”
宫外,丞相府中。
下人来传报新得的消息。
江晏清手中的书放下,坐在他对面的宋诀倾倒茶水的动作一顿,眉头微挑,随后又若无其事继续倒茶。
宋诀将一杯热茶放到江晏清面前,笑眯着眼道:“江兄,你怎么看?”
江晏清端起热茶轻啜了口,冷冷道:“自作自受,迟早会完。”
宋诀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那个苏乔一心想着走捷径,心思不正歪主意不少,胆子倒是很大,竟然惹到祁渊头上。
这次,怕是完了。
也不知祁衔会怎样做?他倒是有些好奇。
所有人都在观望,尤其是观望祁衔的反应。
此时煜王府中,祁衔捏碎了茶杯,眼底是散不开的y-in郁和愤恨。
苏乔竟然失败了,怎么会失败?那张纸上不是说祁渊会对他死心塌地吗?!
祁衔慌忙掏出贴身放着的纸,这是苏乔写的众多纸张中,被遗漏在书桌上的一张,而仅仅这一张纸,里面的内容也让祁衔收益非常。
因为这张纸,江南势力得以进一步扩大,因为这张纸,他知道了朝中部分官员的隐秘把柄,以此来威胁,这让他在短时间内又多了不少支持者。
祁衔对纸上的内容深信不疑,也对苏乔的能力深信不疑,正因如此他才敢任由苏乔进宫,任由他去招惹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