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永昼打断了他无休止的脑洞, “一个武器而已。”
武器?
他还以为是什么手铐y呢。卫桓抬起自己的手, 仔细地瞅着这个金色手环,又抬起胳膊甩了甩,“这怎么当武器?”
云永昼没有说话,抬眼的瞬间瞳孔变作金色。没等卫桓反应过来, 手环突然间变成一柄锋利的手枪刺, 出现在卫桓的手中。
“卧槽。”卫桓惊讶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武器, 懵了,确认它是真的存在之后,忍不住挥动了两下,兴奋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御光术的作用。这个手环是御光术的一个实体媒介。”云永昼顿了顿,又道, “结契之后,你会拥有一部分我的能力,现在你能做到的只是变出光,但无法武器化,这个手环可以帮你。当然,以你的水平还要练习。”
卫桓简直不敢相信,放眼整个妖域,除了云永昼,再也没有人可以使出御光造物术。现在他竟然要将这么宝贵的能力分享给自己,“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用光造武器了?什么样的都可以吗?大小呢?”
“你先靠自己的能力造出一件再说。”云永昼冷水从来泼得干脆利落。
“嘁。”卫桓瘪了瘪嘴,眼睛瞟了一下四周围,又回到云永昼身上,“不过,你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想和一个死人结契。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云永昼知道他在问什么,所以早早截断,避开了正面回答的可能,头也没回直接走出训练室,展开白羽双翼,消失在夜空之中。
“不想说算了。”卫桓盯着自己手里的光刺,左看右看,喃喃自语,“这怎么变回去?”
变回去。
给我变回去。
卫桓一面在心里碎碎念,一面甩着手腕,忽然间光刺竟然真的自己变换了形状,恢复成一个手环的样子。
“我去,这玩意儿好他妈酷……”
沉浸在这个新式武器中的卫桓忽然间感觉什么东西掉在脑袋上了,他伸手一摸,居然又是那只小毛球。
卫桓使劲儿捏住它,像是在捏一个球形的橡皮糖,“你怎么这么y-in魂不散啊。”
“嘤……”小毛球发出委屈的声音,缩小了一圈,从卫桓的指缝逃出来,蹦跶到他的肩膀上,“嘤嘤嘤。”
“嘤个头。你现在不都换大腿抱了?小势利眼。”卫桓企图把他从自己肩膀上揪起来,可小家伙力气大得很,死活拔不起来,“嘿你这个嘤嘤怪……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你缠着我可没半点好处。”
嘴上这么说,卫桓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至少这个小毛球还记得他。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舍友还没回,卫桓这才想起舍友似乎是回家了,他洗漱后爬上床,关掉了所有的灯。
黑暗中,几小时前和云永昼在训练室独处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像是某种看过之后无法忘怀的电影,每一句台词,每一帧画面,都被记忆存储下来。
自重生以来,卫桓还没有失眠过。每一天都过的胆战心惊,深夜如同巨兽,吞噬掉他所有的j-i,ng力,除了今天。
他试图入眠,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可越试越j-i,ng神,最后干脆被子一掀从床上坐起来。
“嘤!”小毛球吓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跳到半空又轻飘飘落回卫桓的腿上。
借着窗外的月光,卫桓把他捉起来放在手掌心上,“你是不是也睡不着?果然不是只有我失眠。”
小毛球困得快要虚脱,甚至立不成一个正球形,软趴趴像一滩糯米饼,冲着j-i,ng气神儿十足的卫桓发出一声虚弱的回应,“嘤……”
卫桓一本正经地将假装听懂了他说话,“我就知道你也不困,来,陪你的前主人玩儿。”
前主人三个字似乎是戳中了小毛球的心,他从一摊糯米饼恢复成小球,明明没有嘴,却像是可以瘪嘴一样皱起,还发出了委屈兮兮的撒娇声,“嘤嘤嘤~”
“你说,他为什么要和我结契呢,”卫桓盘起腿,把小毛球放在中间,小毛球靠在他的腿边,嘤了一声。
卫桓猜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啊?”
“嘤~”
“你也觉得是吧!”卫桓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声,“想不到啊,这个云永昼居然还是一见钟情选手,你说我跟他,啊我的意思是现在的我跟他才认识多久啊,他就这么巴心巴肝,和我结血契,给我反魂,还教给我御光术。”
越想越觉得云永昼过分热情,卫桓叹口气,“以前我也没觉得他这样啊,都是我死缠烂打。”
小毛球像是叹息一样发出长长的一声,“嘤~~~”
“你也觉得是吧,有时候你粘都粘不住。”
这个云永昼,实在是没有眼光。
训练室的画面再一次出现。
云永昼那张漂亮的面孔在脆弱萤火的照耀下,仿佛罩上一层浅金色的面纱,他的眼睛明明很亮,金色的,很耀眼,可又雾蒙蒙的,茸茸的,这些矛盾面永远在云永昼的身上共生,像他的名字一样,是生生不息的骄阳白昼,却又蒙着雾霭流云。
卫桓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可以在脑海里这么详尽地描摹出一个人的脸孔,很奇怪。
他伸出自己的手,将五根手指轻轻合拢,虚空又充满压迫感的黑夜如同厚重s-hi冷的被子,盖上来,紧紧地裹住。他干脆闭上眼。
[你身体里有我的血液,用它去感受黑暗。]
[用你的血液燃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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