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华还是第一回 听见这样新奇的玩法,等阮时解说完规则之后,他兴致上来了,信心大涨道:“先生,我若赢了有什么奖励么?”
“随你提,你要输了呢?”
樘华愣了一下,犹豫地看着棋盘,道:“不大可能罢?纵使不赢,我应当也不会输到哪里去。”
好歹学过棋的人。
阮时解看着他笑,樘华见状,咬牙道:“我若输了,奖励也随您提!”
樘华第一回 玩这游戏,阮时解照顾他,特告诉他,前三盘不算,从第四盘开始。
即便如此,樘华还是一连输了十盘,最终带着怀疑人生的表情游魂一般飘回了自个房间。
接下来几日阮时解要回他父母家,樘华便不去打扰。
今年雪灾,樘华的父王与长兄皆未归来,偌大王府只剩三位主人,然而祭祖等过年流程依旧不能少。
王妃乃女子,身为当家主母,只负责主持准备祭礼需要的物品等,真正祭祀还得顾樘晗与樘华两个顾家儿郎来。
樘华早过了与顾樘晗置气争斗的年纪,见他昂首挺胸如同只大公j-i一般站在前排去祭祀,也不气,只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完流程。
年二十九这日,兄弟俩在家中祭过祖宗,年初一则要与整个皇室一道祭祀。
这环节有礼部官员来引导,樘华他们只需按部就班跟着去便行。
即使这般,穿着厚重的制式礼服在寒风中吹了一整日,樘华依旧有些吃不消,晚上一回去便头疼得不行。
江平原担忧,忙叫丫鬟等准备好汤药,细细喂他吃了,一床厚被子裹着他,好让他在被窝里发汗。
樘华未想到此次伤寒来势汹汹,年初一这日只是头疼,初二则昏昏沉沉,浑身酸痛,连胳膊都不想抬,偏被子又厚又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为此还发了回脾气。
王妃知他病了后,赐了药下来,又延请太医。
太医道不妨事,盖着被子吃几日汤药好好发发汗,趁这几日调养调养便是,只是这几日最好莫下床出门,好好在家养病。
江平原替他应了,灌了他一肚子汤药又将他塞回被子里养病。
樘华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这日大管家顾恩德急匆匆进来,弯腰探头,在他床前轻唤,“二公子,陛下召您入宫。”
樘华撩起眼皮子,定定看他一眼,又困倦地闭上眼睛,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不为所动。
“哎哟,祖宗,这不是烧糊涂了罢。”顾恩德心惊r_ou_跳,唤身后跟着的大夫上来,“快,给二公子瞧瞧,看打不打紧?薄雾,你几个快去准备二公子进宫面圣要穿的衣裳,整治妥帖了!”
大夫上前号脉,半晌道:“二公子不打紧,估摸睡得多了,身上还有股困倦。”
顾恩德一听,心下微松,一叠声道:“快去拿热毛巾来,伺候二公子洗漱。”
江平原就在屋内,见状道:“我来罢。”
顾恩德知樘华信任他,未说什么,只摆摆手催他快些。陛下有宣,谁都不敢误时间。
樘华被他们弄得清醒了些,坐起来掩嘴打个哈欠,“可打听到了皇伯父宣我作甚?”
“天子机密,哪是我等可打听之事?!”顾恩德见他动作慢,忍不住过来伺候他穿衣裳,“公子,您此次面圣,务必谨慎些。”
“我知,脑袋长我身上呢。”
樘华被他们伺候着洗漱完穿上面圣的衣裳,又简单用了两个奶包子,漱完口后被一堆人簇拥着送上早在一旁等着的马车上。
樘华这些日子见过好几回这样的大场面,越发显得波澜不惊,上了车之后,吩咐车夫,“走罢。”
车夫赶着车跑起来,江平原坐在车夫旁,随时听候吩咐。
樘华大马金刀坐在车厢内,双目沉静,心里思索着圣上宣他的用意。
这次进宫极为顺利,到了宫门前,他下了车甚至不必换腿走,已有一副小轿在里头等着,伺候的太监请他上了轿,轿夫便又快又稳地跑起来。
樘华受此优待,心里愈发不安。
见到皇上,行了礼,皇上赐了座,盯着他道:“边疆有变,八万鞑子集结成军,冲击营之山。”
樘华地理学得不错,一下就想起来了营之山究竟在哪。
营之山乃北方屏障之一,一翻山,则是素有塞上江南之称的内海平原,过了内海平原还有一座齐云大山脉,若内海平原被鞑子占去,日后收复起来极难。
皇上端详他神色,见他脸色变了又变,问:“你在梦中可梦到了此事?”
樘华摇头,“回陛下,并未。”
“你梦中之人有何指示,再说一遍。”
樘华早将自己说的那翻谎话背得滚瓜烂熟,闻言又说了一遍。皇上听着与上次所言并无出入,颔首道:“依你看,此次营之山是否能逢凶化吉。”
樘华猜测他这次以梦为借口提前警示边疆有变,皇上他们可能觉得自己神异,故想让自己说出那番话,讨个好口彩。
想清楚后,樘华毫不犹豫说道:“天佑我大晟,此次定能逢凶化吉!”
皇上也没在他身上抱什么希望,听到他说完话之后,又让人送他出去了。
樘华心中忐忑,怕父兄那边受到冲击。
消息传开来之后,皇都一片哗然,许多人颇觉不可思议,没想到樘华那梦竟然是真的!
一时间,顾狂的名头更为响亮。
许多人这地悄悄来看樘华,见他面目清俊,一副神仙童子的模样,心里更是信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