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没有功法吗?”
小牢挥着手指,万卦听从指挥,朝钟斐一起俯冲下来。
钟斐没空去想为什么,再度集中j-i,ng神,释放最强大的意念:「滚开!要死就一起死吧!」说时迟,那时快,金钟卦碰到钟斐发丝的一瞬,忽然全部碎了,ji-an出了无数的金光。
小牢竟也跌倒在地,指间一张金钟符:“原来,你会功法!”
不,只有求生与求死的意念。
“那更不能让你活了!”小牢手一划,掷出金钟符,直刺钟斐的眸子。钟斐一侧头,愤然抛出金陵醉。铛的一声脆响,两物在空中狠狠撞击。
金钟卦上的金龙忽然飞出来,撞向钟斐的胸口。钟斐一下子被击倒在地,胸口灼烧。
一片血红,糊满视野。
……
死了吗?
既已死亡,怎么还有意识?
钟斐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一张熟悉的铁色面具。面具中,黑色双眸颤抖。
“你醒了?”
“你又救了我?”
“不,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果然,小牢以悲泣骗得兄弟两人疏忽,把他们困在陷阱里。虽仅几分钟,等三郎挣脱奔过来时,只看见龙扑向了钟斐——那条龙,是金钟卦的元气。
“所以,小牢的金钟卦毁了。”
“这怎么可能?”
钟斐有点懵,他什么也没做,除了j-i,ng准地扔出金陵醉。金陵醉只是智脑,质量再好也敌不过神器金钟卦啊。
“我试过,金陵醉不稀奇,毁掉金钟卦的就是你。”三郎很肯定地说。
“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功法。”
不过想起来,那场对峙中,自己用了意念力。钟斐的意念力,的确超出寻常人,可再强也只能用于驾驭机甲和战舰,并没有仅凭意念就击垮活人的能力。何况,小牢还有强大的功法。
“你早猜到小牢是主谋吧。”钟斐问。
“没有。”
钟斐很意外,还以为三郎早就看破这一切呢。那个梦里,他一直在拖时间,就是相信三郎会来。梦的最后,他没诈小牢,他看到三郎的圆镜折s,he在崖壁的光,所以才大胆地放手。
至于兄弟俩被小牢骗了,钟斐不怪他们。小牢一看就是个小戏j-i,ng,没点道行看不破。而且,钟斐感觉,在自己昏迷后,还是三郎出手救的自己。
钟斐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让涯梓找他回来?”
三郎含糊地说:“因为小牢一向很黏涯梓,他一来,涯梓就分|身乏术了。”
钟斐纳闷,没来得及问,三郎就转移话题:“你的宝石有能量了。”
“怎么可能?”
金陵醉果然泛出莹莹金色,虽不足以开启,至少能再撑一两个月。钟斐顿觉天高云阔,希望丛生。不管什么原因,智脑能汲取功法的能量,比提炼cy元素来得容易。
“小牢怎样了?”
“受了重伤,被涯梓送去汤池疗伤了。”
那之后,旷野上终于有人了。
健壮的农夫在农田里除草,穿蓝布衫的女人在桑树下采叶子,小孩子绕着方田跑着逮小蜻蜓。青年们爬上房顶修缮破败的屋子,妙龄少女路过钟斐的院门,眸子一亮,而后脸颊一红慌忙低下头匆匆离开。
一个方脸大汉瞧见钟斐,喜滋滋地问:“小哥,你看着眼生啊,才醒吗?”
人人都喜气洋洋,倾诉一觉醒来已过三年的奇事。
如果希望有颜色的话,那一定是原野的春草,萌萌而绿,欣欣向风。钟斐的心情,亦如绿草,随春而生。只有要时间,一切就有希望。
……
休息一日,钟斐又该出发了。有争夺,有厮杀,才有能量可汲取,去是非之地才是捷径。
哪里最乱?
哪里的门派多?
哪里的人跟魔斗得死去活来?
三郎琢磨一下:“浮生洲。”
浮生洲,与琛州隔海而立,奇山异水极赋灵x_i,ng,修真、修魔均可事半功倍。因此,洲上的大小门派数不胜数、争夺不断。
钟斐收拾些干粮,启程去浮生洲。
三郎如影相随。
钟斐早看出,无论涯梓、小牢、还是三郎,都像涉世未深,且害怕孤单,表现不一样:小牢有点歇斯底里、涯梓是直率依恋、三郎则含蓄地跟随。
旅程中,最好的伙伴是爱打爱闹的那种,比如涯梓,进能闹腾退会傲娇。三郎相反,x_i,ng格内敛,极少主动开口。
基本就是一个会行走的黑色长袍。
两人快马加鞭,赶到琛州与浮生洲相隔的海域,只见海面黑雾弥散,诡谲莫测,想要渡海凶多吉少。
两人在海边的小镇歇下。
小镇叫未艾镇,距浮生洲最近,渡海的人少不了在此落脚。
未艾镇颇为热闹,客栈、酒楼、药店、宝器店等铺子都人声鼎沸。有的小贩子没店面,就在街边支一个摊,卖小吃、卖花、卖玉簪饰品等。有一个面具摊,支着竹架子,横九竖九挂了八十一个面具,颜色斑斓,皮的,石的、木的、金的、玉的、草编的不一而足。
最中心,一张半边面具尤其出色。
只有左半边,银黑色底,暗红色龙纹为饰,线条如流光闪过一般顺畅。不知道什么质地,比铁温润,比玉柔韧。钟斐扣在自己的脸上,笑问三郎:“这张好看吗?”
三郎端看半晌:“好看。”
钟斐才想到,该买面具的是三郎,脸上的铁面具实在简陋。说起来,戴面具的人,要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