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软声道:“那安吉呢?”
白熊安吉的玻璃眼珠忽而转成一片血红,看着有些骇人,站在它面前的四人将那片血色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加倍警惕起来。
但白熊安吉的双眼很快又褪成黑色,恢复了正常。
它声音温和:“你们先走,我要去提醒一下别的陪护人,好像又有个孩子跑到‘gate’那去了,估计没法按时回到‘house’。”
白熊安吉说着,催促四人回去。
四人没再耽误,顺着白熊安吉的意思,扒开树丛,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等走出一段距离后,王铭柯三人才猛地放松身体,不再全身紧绷地戒备着。
张芳晴作为被针对过的对象,脚下一软,差点被地上的树枝绊倒。
王铭柯的背后也全是冷汗。
倒是克莱因心稍微大点,没被吓得太厉害。
王铭柯心跳极快:“为什么白熊安吉会知道我们在那里?这里明明那么偏僻,一般不会想到有人会来这儿的。而且它还知道又有人去了‘gate’。”
“说起来,之前每次自由时间快结束的时候,陪护人总是能够找到大家在哪里。”王铭柯声音微颤。
气氛有些沉默。
的确,从以前开始,他们的陪护人似乎就很擅长找到他们,而且总是判断迅速,从未出过错。
“定位。”江珩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陪护人应该能定位我们所处的位置。”
克莱因咽了口口水:“难怪,难怪杰森总是能够抓到我,有几次我明明藏得很严实,但是它就是能把我揪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之前去给陈娴送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王铭柯慌张道。
张芳晴闻言:“那我之前、之前跟踪小爽的陪护人麦斯的时候,不是也暴露了。”她慌乱之下,急得快掉眼泪。
“不,我觉得我们没有暴露。”江珩摇摇头,语气镇定。
“如果暴露的话,陪护人的态度不会只是像现在这样,它们不会试探,而是会直接找个借口,把我们全部送出去做成玩偶。”江珩抬起眸,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轻柔地洒在他的面庞上。
光晕之下,江珩那种柔软又安静的气质更加动人心魄,只是那么望着他,其他三人就能稳住心神。
王铭柯舒了口气,他刚刚被恐惧冲昏了头脑,一时间没有想到这点。
“没错,陪护人如果能确定是我们干的,它们估计会立刻把我们丢出去。”王铭柯重归冷静。
江珩抿唇笑了下,他小小地呼了口气:“陪护人并不是一直都能把握对我们所处的位置,很有可能是需要查看的时候,才会进行确认。”
王铭柯冷静下来思考后,说:“而且这种定位应该不是特别j-i,ng确,不然安吉就能够确定我们到底进没进门。”
“嗯。”江珩小j-i啄米般地点点头,十分赞同王铭柯的推测,“刚刚安吉的眼珠变红很有可能就是在查看‘gate’那边的情况。”
“说不定陪护人会定时对这些不能让我们太过靠近的地方进行监测。”
克莱因纠结:“那我们要怎么把定位弄掉?要是我们逃跑的时候被陪护人定位跟踪,那不就完了吗?”
江珩说:“的确,定位的问题需要解决。我们身上大概是被装了定位追踪器,但是位置在哪,怎么让它失效,这些我们都不清楚。”
王铭柯沉吟:“其实不一定要找出我们身上追踪器的位置。”
“这件事我可以处理,我试试能不能做出屏蔽器,只要把屏蔽器带在身上,我们就不会被定位到。但是不一定能成功。”
克莱因惊讶:“王铭柯,你居然会这种东西?”
王铭柯笑了下:“收养所里的娱乐项目太少了,我只好把图书馆里的书都给拿来看看,里面的书囊括的方面还挺多的。”
克莱因一听到要看书就直摇头,坦诚地表示自己看不来,算了算了。
明明形势紧张,江珩还是憋不住笑起来,本就柔软的容貌漂亮得让人心肝颤颤,看得人不由得也心情舒畅起来。
江珩声音温软又坚定:“那么,在王铭柯把屏蔽器做出来前,我们首先得把逃跑的路线找出来,否则就算定位失效我们也逃不出去。”
众人对此都表示双手赞成。
弄清楚了这些,四人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一行人继续慢悠悠地往“house”走去。
张芳晴想到方才白熊安吉的暗示话语,心有余悸:“安吉肯定知道那扇门里面放着那些东西,不然它不会说出那些话。”
江珩踢开跟前的落叶:“也许收养所里的陪护人都知道那里面放着什么。”
那么多具“失败品”,都是被骗着赴死的被陪护人吧。
江珩想得出神。
“江珩。”克莱因扯了下江珩的袖子,示意他停下来。
江珩停住了。
王铭柯走出一段距离,察觉到两人停下了脚步,回头拔高声音问:“怎么了江珩?”
克莱因站在江珩身后,声音低沉:“我想和你单独说话。”
江珩垂下眸子,随即很快又抬起头,望向王铭柯:“没什么,你和张芳晴先回去,我们很快跟上。”他勾着嘴角,笑容软和,看不出什么异常。
王铭柯估摸着应该没出什么事,跟江珩挥挥手,和张芳晴先走了。
微风吹过,树林里的叶片沙沙作响。
“陈娴——”克莱因开口,“陈娴赢了游戏,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