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嘛……”齐舒已偏过头,直勾勾地看着陈树,嘴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我觉得这个叫齐舒已的人很可疑。”薄林看着电脑上显示的数据,皱了皱眉。
“他比鲁敬轩更有可能干出这种绑架迷j,i,an的事情来。”
安陆没回答他,只是转头给下属拨了一个电话。
“喂,叶超,给我汇报目标人物的监视情况。”
“报……报告队长。”那人的声音好像有点发虚。
“十分钟前,目标好像……好像出了酒店,似乎……似乎是去吃饭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
“那人太狡猾了,出门出到一半还换了身衣服,我们……我们的人盯错了人,就……跟丢了。”
“什么!??”
“好不容易才跟到的人,你现在跟我说跟丢了,是吗?”安陆的声音越压越低,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风暴,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这……”
“说不定他吃完饭就回酒店了,毕竟目标应该还没有察觉到自己被盯梢了。”薄林在旁边冷静地回道。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强酒店周围环境的监视,不漏过任何一个死角。”
陈树站在冷风中等的士,无奈地看着身后那个挂在他身上的巨型拖油瓶。
齐舒已虽然长得偏女性化,但身材一点都不娇弱,站直了身还比陈树高出一个头来。
“呜呜呜独木老师……我真的……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你根本不知道……这么多年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陈树叹了口气,将齐舒已靠在他身上的脑袋扶正。
方才齐舒已叫来了一大坛桃花酿,陈树不敢多喝,只意思性地抿了一小口,剩下的酒全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里。
陈树没醉,齐舒已自己确是醉得满嘴胡话,赖在他的身上不肯挪步。
想着酒店里还有上次剩余的解酒药,陈树准备顺便把齐舒已给带回去,好人做到底。
刚好今天薄林去他舅舅家了……
齐舒已整个人挂在陈树身上,呼出的酒气全部吹进了陈树的耳朵里,熏出了一片朦胧的红色。
陈树觉得耳朵有点痒,齐舒已这个人有点怪。
……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他低头拿出手机,给薄林发了一条短信:我今天去和朋友吃饭了,他喝醉了,我想把他搬回酒店,给他喝点醒酒汤。
“陈老师。”身旁的齐舒已突然幽幽地开了口。
“你还记得那句话吗。”
“哪句话?”陈树按下了发送,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一朵美好的花,需要经年累月的光y-in才能长成,但毁灭它却只需要一瞬的时间,成功也是亦然。’。”
“我有点印象。”陈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是《克莱姆海堡》里的话吗?”
“可能是吧。”
齐舒已笑了笑,眼底的光却完全暗了下来。
他果然忘了。
夜风中,口袋里的手机无声无息地振了一声。
“短信发送失败,请检查您所处环境的信号。”
“短信发送失败,请检查您所处环境的信号。”
命运像玻璃,越明亮,越闪光,越容易破碎。——贺拉斯
窗外的树影窸窣地晃着,像国画里的重墨晕染在了玻璃上。今夜没雨,但风却大得很,刮得那薄框“哗哗”作响。
薄林望着屋外,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目标还没回酒店吗?”安陆用指节叩着桌面,沉声质问着另一头的人。
“报告队长,酒店周围还没有发现他的活动迹象……”
薄林看着漆黑一片的手机页面,心里一阵没由来的焦躁。
于是他给陈树打了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不祥的预感愈来愈重。
安陆抬头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
“今晚首都有特大暴雨,手机信号被干扰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薄林拧紧了眉头,又接着打了几个电话过去,结果还是全部占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