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别过头去,身子缩成了一团,不让他亲。
“下次还敢不敢喝这么多?”
薄林侧过身帮陈树按摩肚子,缓解胃部的酸胀感。
陈树顺势将头靠在了薄林的肩上,无视了薄林的质问,连声嘟囔着:“要……听歌……”
“我要……听歌……”
“小李。”薄林唤了前座的司机,“放点古典音乐。”
那名为小李的司机难为地道:“这……安先生车上的播放器里好像没有古典音乐……”
“我要听……要听……别的也行……”
陈树又难受地干呕了一声,薄林赶紧拍了拍他的背,拿了一个塑料袋到他面前。
“那好吧。”小李点了点播放器,一阵欢快的吉他声传来过来。
“——?我坐在床前,望着窗外回忆满天。”
“?生命是华丽错觉,时间是贼偷走一切——”
……
有没有那么一种永远
永远不改变
拥抱过的美丽
都再也不破碎
让险峻岁月不能
在脸上撒野
让生离和死别都遥远
有谁能听见——
窗外明明灭灭的光从眼底闪过,最后都归为了一片沉寂的墨色,深深地融进了车的影子里。
薄林抚了抚陈树的睑,那里早已经无声地s-hi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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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陈树过得实在有些煎熬。
回酒店后,薄林给他熬了醒酒汤,结果刚下肚没多久就被吐了个干净,折腾到凌晨一二点还没睡觉。
陈树坐在床边,全身难受得发慌,像个小孩似的紧紧扒着薄林,眼泪汪汪地说着胡话。
薄林替他摘了眼镜,一下一下地抚着那人的后背,替他顺气儿。
“难受吗?”
“……好难受。”
“下次不能喝这么多了,知道吗?”
“知道。”陈树抬起头,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肚子也难受——”
“叫老公,叫了就帮你揉揉。”薄林扶稳了他的肩,将手贴在那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上,故意不动作。
“老公。”陈树脑袋涨得很,薄林说什么都乖乖照做,像个听话的宠物般主动把肚皮凑到薄林掌心,示意他揉一揉。
“乖。”薄林弯了弯嘴角,慢慢地“服侍”了起来。陈树被挠得舒服极了,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把头一歪,满意地倒在薄林怀里睡着了。
然而第二天酒醒之后,陈树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失去了记忆。
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和叶一讲话的时候,薄林突然出现了,然后自己就乖乖跟着他回家了。
今早一打开手机,微信好几个未读消息直接跳了出来。陈树看着薄林那熟悉的“^_^”表情,背后不由窜起了一身冷汗。
薄林生气了吗?
陈树坐在床上,偷偷地瞄了正在烧热水的薄林一眼。
“怎么了?”薄林回过头来,和往常一样对他温温地笑了一下。
应该没有生气吧……
陈树心里仍有些七上八下。
这之后的几天里,薄林带着陈树将首都的大小景点玩了个遍,似乎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陈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就发现,这口气还是松的太早了。
某天夜里,薄林带了一瓶酒回来。
“想不想喝酒?”薄林摇了摇那香气四溢的酒,笑着问他。
陈树虽然不是什么嗜酒如命的人,但若是有人请他喝一点,他还是不会拒绝的。
于是他便傻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及时领会薄林唇角边的那抹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