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沉默冰冷的人。
“你不会再难过了。”
她抱他一下,“妞妞做到了。”
这回没轮到季嘉言走,林稚便先走。
她,拍掉身上的草,顺一顺校服上的褶皱。披着五月没什么温度的
月光,默默往前。
女孩比同龄人矮一截,骨架纤细,包裹着一点点皮肉。
抱在手里,根本没有女子的温软。
甚至浑身的嶙峋,刻骨的锋芒。
如刀山,似火海。
季嘉言坐起来。
抓抓头发,又泄愤似的揉两下。
鼻尖还有那股淡淡的,驱之不散的合欢花香。
早晨总会停在小区门口等待的人,咬着早饭上校车了。
傍晚总会在食堂附近装作偶遇,给他塞软糖的女孩,忽然吝啬起来。
不仅不送吃的,就连和他对上目光都要撇开头。
季嘉言没被人拒绝过。
他觉得林稚脑病变了,需要治一治。
考完试。
女孩从学校出来,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滑着。
想去吃点很甜的东西。
几个能说上话的女生在减肥,不肯去。
她捏着自己没二两肉的肚皮,自觉暂时还不用考虑脂肪这个问题。搭校车到
市中心的商业广场,林稚脱了校服系腰上,计划好要吃甜品的,看到饰品店又忍不
住进去。
她很少逛这种店。
最近卸下心理包袱,看什么都觉得可爱起来。买了个钥匙扣,又帮何娟和陶
玉龄看手机壳,她其实很喜欢闪闪的东西,推测妈妈辈的也喜欢。
就多拿了两个镶满水钻的浮夸壳子。
结账的时候,碰到那几个推说不想吃甜品的女生,林稚也只是微怔过后跟对
方笑笑。
几人有点尴尬,打招呼,“你最近变漂亮了,笑起来亮闪闪的。”
“内在美发挥功效了吧。”
她们听了就笑,说班上的小冰糕还会开玩笑了。
林稚觉得奇怪,她讲的真话而已。
自己的性格多阴暗,稍微亮一点,不就是心灵升华带动外貌改造么。
结完账出去。
女孩没发觉身后跟了人。
等到甜品店坐下,已经晚了。
季嘉言戴着帽子堂而皇之坐她对面,将服务员端上来的圣代拉到自己面前,
吃得理直气壮。
林稚嘘口气,伸手去抢。
“你自己点么。”
“我不。”男生冷着脸把杯子端起来,咬掉上面的饼干棒,“就不。”
她小时候耍赖留在他家。
常用词汇就这两个。
陶玉龄觉得她可爱,没事都要逗着小姑娘说,季嘉言被洗脑的,为了抢吃的
把死小孩的口头禅都拿来用。
真出息。
林稚重新叫了一份。
他馋甜食的,早把自己那份吃完,又来抢。女孩环起双臂,金刚罩似的往桌
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