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宗主的两位弟子如此,更是胆战心惊,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最终还是小四忍不住开口劝道,“师兄,我看小师弟应当也是真的不知道师傅为何离开。往日师弟未来时,师傅不也常常不知道避着我们在忙些什么。虽然师傅对师弟是偏爱了些,但是也未必会告诉他啊。当务之急还是该如何拦住谷外那几百人啊。”
秦知喻冷哼了一声,算是应承了师弟的话,但面色依旧是冷冷的。楚凌也不管秦知喻,开口道,“我有一法可保住鬼医谷,只是眼下时间紧迫,需要各位师兄师姐帮助协助方可成事。”
见秦知喻不语,李洁琦皱眉问道,“可否请师弟详细说来?要如何帮助又如何能让对方退出鬼医谷?”
楚凌道,“此次我与歌儿去巫真族时,习得了一个古阵,正好可以限制五百至六百人。”楚凌顿了顿接着道,“我承认我存了私心,歌儿此刻中了蛊毒,此阵亦可解她体内蛊毒。算得上是一举两得。”
李洁琦面上露出欣喜,但仍是谨慎地问道,“歌儿姑娘亦是我们的师妹,自然当助。只是,不知这个阵法要准备什么,耗时多久,你需要我们如何帮你?”
楚凌撇了秦知喻一眼,发现他虽然并未言语,但听得聚精会神,便接着道,“这法阵的案纹复杂,布局精巧,我想即便大师兄与我一同准备也需要两日的时间。这期间还要劳烦师姐和小四盯着毒雾阵外的那帮人,切勿让他们提前闯入。只是还得想个法子,在这群人身上开个口子,这个阵法得用他们的血祭祀。”
众人皱眉不语,虽然在座的用毒的手法都比别人高明,但是武艺除了楚凌都只能算得上是粗浅。若是,他们有近身取胜的把握又何必一开始在这儿愁眉不展?
秦知喻沉思了半晌,终是开口道,“见血即可?”
楚凌忙应道,“对,伤口毋需太大,见血即可。师兄可是想到什么法子?”
秦知喻缓缓摇头道,“我尚有一法,我之前为了试蜂毒在山后养了一巢蜂窝,只是这毒蜂数量本就不多,受激之后又难以控制四处逃散,怕是最多也就只能伤百余人。”
“够了。”正当众人愁眉不展时,孟朔然开口道,“若是能将人数控制在五百人以下,我便有把握能在一刻钟的功夫给所有人割除一个口子,只是必须将他们聚在一处。”
“孟朔然,你疯了么?纵然你剑法超群,除非那些人都乖乖站着让你刺,否则你要如何在一刻钟间去对五百人!”丁一飒怒道,“我就不该向爹做保陪你来这鬼医宗发疯,你随我回去。你二弟这档子破事我不管了,你随我回去,我不放任你去送死!”
孟朔然早已习惯丁一飒的脾气,气灌双腿就地站定,仍由丁一飒如何拉他,都是巍然不动。
孟朔然对丁一飒了然地笑道,“我们相识三年,你何曾见过我做没把握的事儿了?我既敢允诺便自有我的法子,何况,你难道打算就这样袖手旁观么?”
丁一飒知道孟朔然这又是在匡骗自己帮他的二弟,愣是紧抿着双唇不曾开口,手上的气力却愈发大了。孟朔然将真气灌于双腿定在地上,丁一飒则将真气灌于双手誓要将孟朔然拔地而起。
众人在一旁不禁看得哑然失笑,莫不成这就是如今江湖中排名前三的高手特殊的过招方式不成?如此情景,众人自是不敢随意开口,只能静静地等双方罢手。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丁一飒手臂的青筋暴起,孟朔然却是面色如常。果然,不一会儿,丁一飒便撒开手,冷声道,“你赢了,随你。”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小四斟酌着开口问道,“丁公子这可是答应了?”
孟朔然笑道,“嗯。既然丁兄相助,那我把握也算多了几分。”
“只是还不知孟公子打算如何在一刻钟的时间内对上五百人?”秦知喻沉声问道。
“恕在下还不可告知,以防走漏风声。”显然,秦知喻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楚凌读出了秦知喻眼中的质疑,开口道,“我信我大哥。我希望诸位也能相信他。”
楚凌话才说完,刚出门的丁一飒去而复返,孟朔然只一个眼神便明白了丁一飒的不安。他开口对众人道,“抱歉,我有事还需得与二弟私下讨论,事关重大,我们去去就回。”
孟朔然与楚凌二人随丁一飒出了屋子,只见丁一飒将二人带入之前安置楚兮风的房间。可是此刻,这屋子却已是空无一人,原本安然躺在榻上的楚兮风早已不翼而飞。
只听得丁一飒道,“我方才进来时,楚兮风便已不在了。看来是转醒后自行离开了。这是你爹留给你的信。”
丁一飒向柳梓递过一张薄薄的信纸,笔记有些凌乱,看来是在仓促间写下的。
“吾儿楚凌,本当以为必与楚家一同灰飞烟灭,奈何天意弄人独存于世。此十年间,虽眼不能视,口不能言,却并非不知身遭之事。含之兄如何舍命救治于我,又如何为我得罪江湖大家,皆是历历在目。含之为楚家与我已荒废半生,十年前之约必赴之,天涯海角必寻之。中秋之夜,吾儿跪于墓前,已是持重信自好儿郎,心中甚是宽慰,想必定然可独当一面。待我寻得含之,再归来与吾儿团聚。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