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瞬。
卧室内的灯忽然亮起。
眼睛受不了忽然起来的光明,她眯着眼。
霍浔洲半坐起身看着她:“你在这干什么?”
南晚手中紧紧握着水果刀。
这一刻,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她甚至都不怕霍浔洲发现她的意图。
霍浔洲仿若没看见她手中的刀。
弯下身把她抱起来,她浑身冰凉,水果刀再次掉到了地上。
他又捡了起来,放在床头柜上。
霍浔洲掀开被子,把她给抱到了床上,紧紧拥住她。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像他这个人一样霸道。
南晚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的,一言不发,身子却还在微微颤抖。
霍浔洲抱得很紧:“想杀我吗?”
南晚不说话。
霍浔洲继续道:“这真算得上一个好时机,家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明天我不去公司,也不敢有人来问,你大可以跑去别的地方。”
“虽说现在国内的信息很发达,但也有偏僻的地方可以躲避。你又是个爱静的性子,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对了,你还可以去找瑞源的负责人,他们知道你把我杀死了,应该会很乐意帮你逃脱。毕竟在这世上,权势还是挺好用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依然抱着她。
头就搁在她的肩膀上,很亲密的样子。
南晚身子抖得更厉害:“神经病!”
她真是怕了霍浔洲,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在知道她的意图后。
没有用**,没有苛责,甚至还告诉她怎样逃脱。
霍浔洲笑了笑:“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说我是神经病。”
南晚身体抖个不停:“变/态!”
霍浔洲笑得不可遏制,但他仍然没有松手,紧紧抱住她瘦弱的肩。
“能不能别骂我了。”
“晚晚,你对我说句好听的话行不行?”
南晚紧紧闭着嘴。
他靠近她耳边,虽然压得很低,声音依旧很清晰,
“晚晚,我……”
最后的话淹没在一声叹息中。
“你发现了,对吗?”霍浔洲说,“发现了你的照片,发现了我找人监视你。”
“你明明说了,没有找人跟着我。”她声音很轻,“你又骗了我。”
霍浔洲笑出了声:“是啊,我又骗了你,我骗你的次数还少吗?”
“晚晚,我做不到。你看,我多卑鄙的人,我非得把你掌控在自己手心才行。”
南晚咬着牙:“混蛋,你放开我!”
“放不开了,这辈子都放不开了。”
她的挣扎毫无用处,霍浔洲抱得很紧。
“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放手。”
“霍浔洲你是疯狗吗?”
“你说是就是。”
他又笑了:“你终于学会个新词了。”
南晚气得要死:“放开我,我要回去!”
“你自己送上门的,我不会放开。”
新仇旧恨涌上脑袋,南晚低下头,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她咬得很用力,牙齿嵌入皮肉,口中都尝到了血腥味。
霍浔洲摸着她的头发,反倒笑了:“我们这算不算,血水交融?”
南晚恶心得想吐了:“你脑子有毛病啊!”
他肩膀上一排牙印还在渗着血。
“怎么办呢,晚晚,我放不开你了。”他叹息般说道,“你身上那么多弱点,梁清河,林蓝——”
“闭嘴!”
一听到这几个名字,南晚完全炸了,她愤怒得像只发狂的小狮子。
她最恨霍浔洲用她珍惜的人来威胁她。
“哦,还有最好用的,你爸爸。”
“你闭嘴啊,霍浔洲!”她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一刻霍浔洲在她心中像是杀父仇人。
“你看你拿什么和我抵抗,我没有在乎的东西,你在乎的人却有那么多。你还想去上学,还想离开我。”
霍浔洲一字一顿道:“不可能的,统统不可能,只要我活着一天,你这些想法就永远不可能实现。”
南晚拼了命打他。
“你个王八蛋,你为什么非追着我。”
“我恨死你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手中不知何时被他塞进了那把水果刀。
霍浔洲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恨我,但你还是得待在我身边。”
“霍浔洲,你去死!”
情绪极度失控中,水果刀插进了霍浔洲的胸膛。
血顿时冒了出来。
南晚一下愣住了。
霍浔洲的睡衣已经被血染红了大片。
但他却仿佛没感觉到疼痛,把水果刀又抽了出来。
南晚身子一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