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根本不在乎,一直喊,一直喊到大船近在咫尺,面对面的船员们欢笑打招呼。
难兄难弟们一见面,激动的热泪满眶。
但虎子眼里只有他师父:“师父呢,我师父呢?”
对面船上的人静了静,虎子心里一紧。
终于,一个长得贼好看,又胆小腼腆的少年钻出人群,趴在船沿上冲虎子晃了晃手:“虎、虎子!我们公子让你放心,你师父云道长安然无恙,但他在闭关修炼,暂时不能出来见你。你且等些日吧。”
虎子大松口气:“谢谢。我等师父出来。”
传完消息,容映立马回去告诉公子。
临窗作画的公子已经收了笔,闲坐在旁喝茶。
“公子,怎么不画了?”
“太吵。”
一到了码头,他满耳朵都是虎子那小子中气十足的‘师父师父师父……’。
哼,有师父了不起啊。
有这么厉害的师父,的确很了不起!
容映迟疑道:“公子,咱们何时下船?”
“等道长出来。”
“嗯。”
宋毓秀闲了没一会儿便忙得不可开交。
许三少来了。
持剑站在台阶上,少年目光疏淡的对着许三少一行人。
“别让我说第三遍,云道长在闭关,紧要关头谁都不许来叨扰。许三少,你也一样。”
许三少纠结:“就不能让我瞧一眼?我只想确认一下他的安危。”
“不必了,他很好。”
其余及家人欲言又止,他们不一定真关心云润生的死活,但很关心孙霸业的死活!
宋毓秀是何等人,一瞧就知某些人的心思,“放心,这波海盗已被云道长铲除,以后再也不会出来做恶。具体事宜,你们不如去找王少爷谈谈,他比你们了解的更清楚,见证了刻苦铭心的场面,怕是终生难忘。”说罢,宋毓秀笑笑,收剑回了屋。
许三少等人对视一眼。
“走,先去找王老幺谈谈。”
“云道长这里等他出关了再问候。”
“话说方才我瞧见王老幺被扶上马车,看起来情形很不好。”
“……难道受伤了?”
“走走走,去问问。”
只想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告诉他那是一场噩梦的王老幺,一刻钟后被迫详情回忆了修罗场,委屈地想哭。
夜晚的码头变得安静,只有少许人还在忙活。
虎子端着烹制的宵夜巴巴送上王家大船,亲自递给黄公子品尝。
宋毓秀喝了海鲜粥,点头:“挺好吃,有你师父的味道。”
虎子腼腆挠头,呵呵憨笑。
宋毓秀挪开眼,傻人有傻福这话他好像懂了。
“你师父就在隔壁,别瞎c,ao心。”
“是的是的,我就来看看,绝不打扰师父!”
宋毓秀失笑:“算了,你既然不想走,就在旁边守夜吧。”
“谢谢黄公子!”
“不必,你才是他徒弟。”
我什么都不是,少年闷闷的喝粥。
夜深人静,满城人皆在睡梦中。
王家船上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火,宋毓秀从睡梦中惊醒便坐了起来,来到窗前继续白天未完成的画。
画着画着他又焦躁的放下笔,拿出从小不离身的玉佩。
摩挲着双鱼玉佩,少年渐渐沉静。
容映说,这是一枚很特别的玉佩,蕴含着令他害怕的力量。既然是从小就有,估摸是护身之物。
护身吗?
宋毓秀不知道,他遇险多次,从没觉得玉佩很特别。
玉佩一出生就有,宁嬷嬷告诉他是母后留给他的私物。
时间长了成了习惯,宋毓秀逃出京城一无所有,唯独不愿落下它。
思考良久,少年提笔着墨。
拿出洁白的宣纸,少年慢慢落下漂亮的笔画。
隔壁雅室。
端坐的云润生如一尊火红的雕塑,周身笼罩火焰,轮廓外勾勒出刺目的金边。
被火焰笼罩模糊的面孔微微有些隐忍,额心处,艳红的纹路忽影忽现。
忽然,云润生痛楚的捂住锁骨处,手掌触碰的东西犹似活物,滚来滚去。
他死死摁住,面目越发扭曲狰狞,火焰渐渐失控不成型。
痛楚让他杂念骤生,满脑子混沌,差那么一点点,却死活无法静心。
恰在他难耐挣扎时,悠扬的乐声忽而传来。
静夜的箫声有些幽冷,却足以令人镇定,只想静静的驻足聆听这一曲。
云润生念头一动,面容恢复平静,诸事于心。
额心跃动的纹路悄悄然隐没不见。
锁骨处,那东西再也不动,牢牢的刻下属于它的印记。
云润生心中发出一声痛快的长啸,蓦的张开眼。
终于!
突破了!
第28章 秀发飘飘
突破了!
正式跨进入体期第五层!
师父曾经说,入体期第五层是一道坎, 一旦跨进第五层时没有损伤, 入体期后面的阶段要顺利些许。
云润生深深吐口浊气, 连忙运气自省自身, 灵力在身体经脉丹田每一个角落游弋而过, 最终确定自身完好无损, 没有暗伤没有细纹。云润生惊喜过望, 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气,他双臂悠地一展, 澎湃的灵力哗然迸s,he,无形的滋养之力在四面八方浓郁扩散, 码头上空, 骤然窜飞起铺天盖地的鸟儿,浅海中, 鱼虾虫蟹滋滋沸腾而出,海岸附近枯草瞬息回春,花草树木枝叶飞展繁花盛开, 蜜蜂蝴蝶翩翩而来。
码头边栖息的人们在睡梦中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