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少不置可否:“算了,你以后好好在厨房干,学了手艺日后用得上。体力活就不需你c-h-a手,少你一个不少。”多一个小屁孩又没用。若是学了不错的厨艺可以独当一面,三年后云六不上船,虎子便可以顶上,总比他又去寻摸新厨子强。
“多谢三少爷!”虎子激动磕头。
忽而一个浪头砸上船来,晃得大伙东倒西歪,虎子直接滚出半米,幸而云润生眼疾手快牢牢将之拽住。
许三少等人经验十足倒是没事儿,他看了云润生一眼,赞许道:“看你清瘦文弱想不到有几把力气,不错。”别说,他一直觉得云润生比虎子还弱不禁风。
“我记得云六你不懂水x_i,ng?”
云润生点头:“不懂。”两辈子都没机会学。
这下不等许三少开口,旁边的管事李奎便忍不住吐槽:“你一个海边城镇长大的男人竟然不懂水x_i,ng?”他们这些人大多数出生在海边亦或是距离不远之地,女子且不说,男子不通水x_i,ng的真难找。不过想想,云六以前好歹是个富家少爷,家里又出了读书人,自然不会和其他男子般光着膀子去海边浪。多年前的炎夏,一帮子闲得手痒嘴贱的读书人在海边吟诗作赋,恰恰撞见另一帮子光屁股玩水解暑的少年,当即大呼世风日下,唰唰提笔作诗,字字讽刺,就此事还弄得这帮读书人在圈里红了一把。自打那以后,读书识字的后来人更讲究形象,鲜少去海边尽兴玩水,就怕被同类痛批。
许三少曾经是读书人,不过不是同类,他帮腔道:“云六怕是忙着跟云老爷学手艺,哪有闲工夫玩水。”
李奎可瞧不上那些不会玩水的同乡,“你一个不懂水的厨子别在外面添乱,进屋去躲着吧。别让大风吹进海里还得劳烦人下去救。”
这管事嘴巴真欠,真不知道水生看上他哪点,云润生摸摸鼻子理所当然地回了屋子,行船这些事儿他还真帮不上忙。
“你不会玩水?”云润生一进屋,黄粱就逮住问。
云润生不高兴了:“我不会玩水,不懂琴棋书画,你有何话要说?”瞧把你得意的,这小样太骄傲了。
黄粱赧然道:“咳咳,你不懂水干嘛跟着跑船,多危险啊。”
“大小姐,你怎不干脆来一句‘何不食r_ou_糜’?”上船做饭是那个云润生唯一的活路,为自己也为养家中老小。
“云道长,是我说错话,我赔罪。”
“哼。”云润生看样子没领情。
“别生气了。”黄粱立刻递上一杯水到云润生嘴边,结果刚抬起手,大船猛地一晃,一杯子冷水全浇在云润生脖子里。
“……”
黄粱来不及道歉,大船左右剧烈的摇晃起来,屋中小件物品哗啦啦摔成一片,他自个儿得牢牢抓着一根柱子才没倒下。云润生脸色微变,身姿稳健地往外走,头也不回道:“你好好待着,我出去看看。”
“你小心。”
大风大浪下,云润生不出去看看不放心。海上行船本就是拿命在搏,因此赚得盆满钵满依然有许多人偷偷眼红却不敢涉足。船翻人亡,赔得倾家荡产的惨事一直都有。两辈子加起来云润生亦是头回坐船,他虽然不懂技术方面,但一走出来看到十来个赤膊壮汉在费劲地拉扯绳索,云润生二话不说上前去帮忙,他抓住尾部一施力,绳索顿时一轻。
“好了!赶紧把那几根柱子挪开固定好。”李奎高声吩咐。
大雨飞快s-hi透了云润生的衣服,他默不吭声地去帮着抗柱子,李奎终于发现了他,眼睛一瞪就要训斥,结果意外地看着云润生像抗棉花一样姿态轻松,眼睛不由瞪得老大。
“没想到云六深藏不露,力气真大。”有人在雨中大声赞许。
云润生高声问李奎:“是不是要去看住货物?”
“对对对!赶紧干活,咱们的大船是庆国最好的船,这点风浪不要紧,当下要紧的是保护好货物知道吗?”
“知道。”
水手们忙不迭地去看护仓库货物。云润生在堆货的一间船舱里撞见了张勤,对方正看着自己的货。他带出来的都是布匹丝绸茶叶等耐摔的,唯独担心会不小心s-hi了。
许家的货物更加丰富多样,有大量的j-i,ng美瓷器,眼下不可避免的摔出几箱。水手们麻利的收拾残局,又一起用板材和绳子加固货箱。他们发现云润生不仅仅力气大,手脚还特别灵活,三两下爬到最高处拉住绳索,让本来颇有难度的工作进展飞快。
“云六好样的!”
“你小子行啊,身手不错。”
“真是人不可貌相,哈哈,今日多亏了大厨。”
“走走走,赶紧去旁的仓库看看。”
“放宽心,以我的经验看这场风雨差不多要过去了。”
“这还用你说。”
云润生随大伙一起去了隔壁。
仓库里张勤看着他离开,表情y-in晴不定。
云润生一行将所有货架巩固一遍,又检查有没有漏水的地方,不知不觉风雨渐歇,夜色深沉。
李奎验收后满意点头,许三少的小厮则代表主子道:“少爷说每人多给一个月的赏银。”说着又看向云润生:“云厨子也一样!”
“多谢少爷!”大伙齐声道。
“天色不早都去歇歇吧。还得劳烦李管事安排人守夜,过几日上了岸,少爷不会亏待大家。”
“是!”
钱窜打着哈欠便疾步撤退,李管事又吩咐几个老手守夜,水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