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不后悔。
我的难总会过的,只要他能打起j-i,ng神,那么我所忍下的一切,都大可以以后再说。』
房间里没有开灯,目力所及之处,只有深浅不一的黑暗。遮光的厚重窗帘外隐隐约约透过来零散的雨声,和中央空调浅浅的呼吸混在一起,乱糟糟地在脑子里盘旋。
林沛然疼得厉害,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白日里逞能吃了太多东西加重了负担,还是这不合时宜的放纵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勉强,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以免被郑文轩听出什么破绽来。
郑文轩的思绪却很乱,昨晚贝佳出现的事还令他胆战心惊,他惶惶然拥着林沛然,只有彼此真切的触感和温度,才能令他安心、令他获得片刻的平静。
哪怕是自欺欺人,也要撞到南墙,把南墙撞个粉碎,再谈面对。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骗谁呢,他的沛然在海南享受南国风光,和无边的波涛、香甜的椰子和咸s-hi的海风作伴,他一直想去海南,好不容易有机会,不待它个十天半月,怎么会舍得换地方?
但在一条条隧道里穿梭的时候,他的大脑也跟着不停交替着或光明或黑暗的记忆,如何都停不下来。
……
“我又不会把你吃了,非得防我防成这样?一起出去玩儿的时候还跟我住同一间呢,这就怂了?”
他只好僵硬指着照片上那个男人,说:“他化成灰的时候,我的心也化成灰了。”
“所以林沛然,”他认真道,“你要走就潇潇洒洒一身轻的走,别给我留念想,听到没?”
因为白玉请假并不方便,所以他跟人换班调了半天空闲出来,陪林沛然去看埋骨之地。
他熟门熟路,带着林沛然在市里的花店逛了一圈,店员已经很熟悉他,冲他微微颔首,连问也不必,就直接去拣黄玫瑰来包了。
林沛然却不太熟悉这样的地方,所以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等着。
一家人和和美美,两位老人难得心满意足,然后踏踏实实地被贝佳送走。
贝佳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动人的笑意。
……
一周后,她自杀了。没有遗言。
*
幸运的日子里,生命中或许会出现贵人;但几十年光y-in,贵人不会每一分每一秒都在。
所以,大多时候,都只有一条路可走,哪怕走得头破血流,也得咬牙走到黑。
……
……
很久很久以后,郑文轩每想起妥协的那个晚上,心脏都会疼得如同被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