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然自己也不知道郑文轩那天晚上是怎么把他俩都洗干净的,反正第二天,郑文轩黑着脸跟他算账,林沛然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哄他开心、给他道歉,算着算着,就把自己给算进去了……
……
哗啦啦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林沛然被开门的锁动声惊醒,猝不及防一抬头,就看到郑文轩披着睡衣出来,头发s-hi哒哒往下滴水,水珠顺着他鼻梁往下滑,害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林沛然匆匆合上笔记本电脑,捞起自己换洗的衣服和东西,就跟郑文轩错身进了浴室,“我、我也该冲了……”
郑文轩茫然看了看他的背影,随意走到充当桌子的小凳前头,剥好的虾r_ou_还在那里堆着,已经变凉。
第二十九章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回来b市这么久,郑文轩居然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
连“晚安”都没有了。
林沛然茫然无措。如果不是手机上代表日期的数字一天一天增加,他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烧糊涂了,误以为过去了好多天,其实只是几个小时。
他发过去的所有没话找话的问候、卖萌、调侃、段子……全都有如石沉大海。
他咬咬牙,告诉郑文轩,他发烧了,头很痛,要亲亲才能好。
我所理解的温柔,不是无微不至的体贴举止,或者没有原则的中央空调,而是能够成为在乎的人心底的某种力量,在他喜悦时陪他喜悦,在他困顿时抚平他的不安……
我在深渊坠落时,没有人托住我。
可是我却希望,我在乎的人坠落时,我能托住他们一点。
人生真的很不容易,谁都不容易。
所以我努力着,自不量力想要成为流淌在身边人心中的那股温暖。
林沛然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讲电话的了,最后的一点记忆,是一群人扛着担架冲进来,他浑浑噩噩盯着天花板,用令人发指的冷静口吻严肃交代:“把门锁好。”
……
……
无尽的黑暗中,他被身体的一阵突然抽搐惊醒。
林沛然睁开眼睛,有一种恍惚。
生路,该自己走。
他冷眼看着贝佳一天一天变得神经质、变得失控、变得行为偏激,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逐渐染上某种畏怕和厌色,心中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在用一种无形的刀,杀死这个疯子。
一种不用被法律制裁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