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好意思闪躲开,局促盯着被子。
吃食全放在床头柜上,许念拿了包干果,问她:“要吃么?”
小姑娘知礼地摇摇头,许念将干果稳稳甩到她床上,她讷讷片刻,小声说:“谢谢姐姐。”
许念颔首以应。小姑娘瞧瞧熟睡的顾容,再望向她,低声道:“大姐姐一直在照顾你……”
许念愣了愣,而后垂眸看着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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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的后果就是连续两天不舒服,嗓子哑,略疼,还咳嗽,天气变化反复无常,许念没敢穿得太少,每天都是一件内衬一件薄外套。
另外,被子打s-hi不容易干,晒了两天都还是有点s-hi,她想过新买一床先将就,但终归没有,一来浪费,二来存有私心。
顾容亦没提这事儿,二人就这么凑合着平安无事睡了两晚。
这天回家的时候,桌上放着冰糖雪梨,顾容在外面买的,北巷口那边有几家小摊小店,卖早餐,卖水果,也卖各种汤汤水水。
卖冰糖雪梨的是家老铺子,老板六十多了,为人实诚,五块钱就给装了大半个保温桶,许念喝不完,剩下的放冰箱保存。
顾容这两天颇为沉默,比以前还话少,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许念邀她出去散步,被婉拒了。晚饭过后,许念上楼洗澡,先前因为感冒没敢洗,眼下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痛痛快快洗一回。
水温有点高,反复搓了两遍,又冲了几分钟,她才穿了热裤短袖出来。彼时顾容亦开门出来,厅中灯光亮堂,由于洗了澡就要上床歇息,许念里面没穿,胸口耸.立微凸,虽然短袖是宽松款,但依稀能看到,白细的长腿是微红的,小腿肚上挂着没擦干净的水珠,锁骨下方也有点红,搓澡搓红的。
顾容眸光一暗,避开不看,沉声道:“多穿点衣服,别又感冒了。”
许念与沈晚同岁,可在她眼中却是完全不同的,她看着沈晚长大,是亲人,沈晚再怎么露胳膊露腿露腰都无所谓,因为对方是小孩子,可许念不一样,哪怕叫一声小姨,但终究没有血缘关系,二十岁了,已经成年,在她眼里就是女人。
同样,顾容再如何清冷,也不过是世俗中的一员,会有想法,会有念头,只要是人,就避不开七情六欲这关。
许念不自觉,执起毛巾擦了擦,还有点闷热。”
顾容抿唇,没言语。
“吃水果么?我下午买了葡萄,挺甜的,很新鲜。”许念道,头发上的水珠往胸口落,她条件性抹了把,但胸口上方的衣服还是被水沾s-hi,灰色加深,紧贴着白皙的皮肤。
顾容敷衍应下,问:“感冒药吃了吗?”
“吃了,”许念道,搭着毛巾走开,“那我下去洗水果。”
浴室地面大半都是水,还有余热,一脚踩进去热意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反锁门,顾容脱掉衣裤站了会儿,拧开水冲洗。
水淋到背上,异常燥热,股股热流包裹全身,雾白的汽萦绕不散。
楼下厨房,许念拧开水龙头接了满满一盆水,将葡萄放进去,水霎时溢出,直往槽口里流,她低头一颗一颗不急不躁地慢慢洗,葡萄圆润饱满,多汁,稍微用力一掐,鲜嫩的皮儿就破了,红紫色的甜腻汁水顺着修长的手指流。
除了葡萄,还洗了小番茄,水蜜桃,都是些多汁的水果。她在楼下看电视等,腿上盖了块小的薄毯子,电视里在放爱情剧,如今文娱影视等方面审查严格,为了营造良好的文化环境,不能出现大尺度画面,可情情爱爱又非家国大义,总离不了那档子事。
导演颇有想象力,既严格遵守上头的政策,又极力给观众呈现出美好的一面,剧中的场景亦是热气袅袅的浴室,透明的玻璃门被熏染模糊,两只用力交握紧缠的手抵在墙上,s-hi答答全是水。
顾容下楼,远远就瞧见了这一幕。
其中一只手无力地滑落下去,立马又被抓了起来……
许念全神贯注看着,咬破一颗葡萄,嘴角有汁水,她抿唇舔了下,浓睫半垂,看不清在想什么。顾容脚下像生了根,神色出现了一丝变化,脸上说不清是错愕还是纠结。
察觉到后面有人,许念往后看来,恰巧电视c-h-a播广告,方才的画面转瞬消失,她往左边腾位置,给顾容让出块地儿。
门没关,舒适的夜风往里吹,顾容过去坐,牵了牵毯子,许念下意识看去,她的指尖圆滑,粉粉嫩嫩,很好看。
“晚晚下午打电话问,明天下午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一趟,北区城郊那边新开了一家游乐园。”顾容说,不着痕迹收回手,摘了颗葡萄进嘴。
“她跟我说过了,”许念看向电视机,“你去么?”
沈晚爱稀奇热闹,哪里有新鲜往哪里凑,今天去小吃街,明天去新开的清吧,要么就是哪家卖吃的,以前她就喜欢约许念一起,但顾容鲜少出现,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偶尔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
“你呢?”顾容反问。
许念沉思,应道:“去吧,好久没出去过了,你去吗?还是有工作要忙?”
顾容说:“没有。”
那就是要去。
许念嗯声,专心看电视。十点多,两人上楼睡觉,被子没干,念及今晚不太冷,她拿了薄毯子想回自己房间睡,连着三天穿内衣睡觉,真憋得慌,躺床上气儿都喘不顺了。顾容没让,感冒刚刚有所好转,现在的天就是这样,白天和上半夜热,下半夜冷,这块薄毯子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