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楚风潇洒离去,孙曼只得低声连连哀叹。待楚风身子消失在二院庭院中,孙曼才转身去伙房。在二院庭院中安静地打扫着的丫鬟自动将孙曼如此举动视为撒娇讨好,心下都在犹疑思考,哪个男子不喜欢女子对他依赖,少将军未曾接近过女子,不知道女子的狐媚之术。二院中的丫鬟被少将军定下的规矩管制地很严,自是不会想着去勾~引少将军。孙曼就不同了,敢于接近少将军,敢捋少将军的虎须。剑走偏锋,孙曼竟是讨得了少将军的欢心。
入了伙房后,孙曼对着大伙道了声好,而后步到正在收拾柴火的胖老妇身旁。在胖老妇肩膀上轻轻一拍,胖老妇扭头望着孙曼笑容满面的娇俏脸庞,“少将军,将衣裳带走了没?你前不久洗的。”
孙曼嬉笑出声:“今儿少将军走时,穿的外衫和外裤就是我那日洗的,可是少将军并未再带一套衣裳到军营去。估摸着少将军会尽快回府。”胖老妇一双老眼眯起,上下耷拉下来的眼皮差点挤到了一起。“孙曼,少将军定会带你到京城去,后路不必担心。去吃早膳,只剩下些白粥了。”
孙曼嗯了一声,而后站起到灶头上盛了一碗粥,筷子都未拿,直接喝了起来。
在伙房里头干活的大叔大婶瞧着如此豪迈 du.不拘束的孙曼,打心眼里喜欢。如此乖巧懂事,长得又好,怪不得少将军会喜欢。
孙曼吃罢了早膳后,将碗给洗了。而后步到少将军的屋子,将他昨日换下来的一套衣裳拿去洗了。
衣裳晾在竹竿上,孙曼左手撑着腰,右手拍着后背。恰巧这一幕被碰巧路过的宋妈妈给瞅见了。关于孙曼和少将军的风言风语,宋妈妈自是听到了很多。现下,看到孙曼可劲儿地拍着后背,心中更加确信孙曼已成为少将军的人。
“孙曼。”宋妈妈轻唤一声孙曼而后往孙曼身旁走去,孙曼停下拍着后背的手朝宋妈妈挥了挥。宋妈妈步到孙曼身前,低头凝重地看着孙曼撑着腰的左手,孙曼在宋妈妈的一番直视之下尴尬地放下了左手。
宋妈妈低低叹了口气,“孙曼,少将军是主子,未来的小少爷该是少夫人生。这个理,你该懂。”说道这里,宋妈妈前倾了身子,凑到孙曼耳旁,继续说着:“早点去买些避孕草药,熬制了喝掉。早些防着,总比有了身子被强行打掉的好。”
孙曼听罢后,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宋妈妈伸手点了下孙曼的额头:“我在好几个府里头做过掌事妈妈,看到过许多这种事。尽心伺候主子,莫要存了那番心思,不然,你就和那些女子一样。”孙曼严肃了一张脸,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多谢宋妈妈提点,孙曼记着了。”宋妈妈临走前摇了摇头,嘴里喃喃着,小姐身,丫鬟命。
宋妈妈走后,孙曼呼了一口气。她还未和楚风真正行房事,哪来的孩子?再者,那种对女子有着巨大损伤的避孕汤药,孙曼死都不会喝。
今日的天气死一般的沉闷,孙曼体内升腾起一股股干热,热全都闷在心口,手臂上干干的都不发汗。整个人如同被放置在蒸笼里一样,抬起手使劲挥了挥,孙曼抬脚走向二院院门。好几日未见到剪叶她们了,不知她们在大院过得如何?
脚还未踏出二院院门,孙曼就看到了正好朝自己走来的三人,可不就是剪叶,周桂和朱兰么?
朱兰第一个看到孙曼,在远处就对孙曼大嚷了起来。朱兰的嗓门极大,还是和以前一样。剪叶在朱兰身边,安安静静像个大姐姐一样。在朱兰另一侧的周桂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意。待三人走近了些,孙曼又再次仔仔细细地看向了三人。剪叶和朱兰倒还是老样子,可周桂的眼神闪烁了起来,刚才看她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笑容。怎地,突然之间又成这般模样了?
朱兰一把拉过孙曼的手,在上面一拍。“孙曼,可得谢谢你了。上次救了我,这次我们三人能出大院,光明正大地到二院来。都是蹭了你的福气。”孙曼伸手往朱兰脑门上重重一点,睨了她一眼。“瞧你这话说的。”
一旁的剪叶笑出了声,“孙曼,朱兰现在都会用四字词了,真真是了不得。”朱兰轻哼了下,“是跟着闵大哥学的。”孙曼挑起一双眉毛,啧啧了两下。“何来的闵大哥?”
一直安静地站着的周桂突地出了声,“闵大哥是大院的侍卫,昨儿个调派到军营去了。”孙曼哦了一声,却是发现周桂的眼神更加闪烁了,莫非周桂和那位闵大哥有什么猫腻?周桂看到孙曼在观察她,立即弯起嘴角笑了出来,可这笑意不达眼底,十足十的假笑。
剪叶看到孙曼一直盯着周桂看,连忙拍了拍孙曼的双肩。“孙曼,我们能到这来,是少将军发了话。本是姐妹相聚,说说心里话。我却是有一事相求。”剪叶说道这里支支吾吾了起来,孙曼拍了拍衣裳,“都是从县府出来的,能帮的尽量帮。”朱兰却是咦了一声,说好的来看看孙曼,怎地剪叶有事相求了?
“孙曼,大将军和少将军怕是不久就要回京城了。你能否求求少将军,让府里头的掌事别把我随意卖掉,我还是想回到县府去。”剪叶说这话的时候目露渴求。朱兰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周桂不满地看了朱兰一眼。“吵吵嚷嚷的,不怕把二院里头的丫鬟都引来。”
孙曼皱了一双眉头,“剪叶,你订下的是活契还是死契?存足银两,可以赎身了吗?”剪叶听后,低下了头,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