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一派理所当然,抢上前拉了景砚的手,嘻嘻笑道:“不急着批折子,先陪我的砚儿用膳!”
景砚更无语了,极想戳着她的脑袋,问她:你除了吃和求抱抱,难道就没有别的追求了吗?
她二人经历种种波折,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太阳,正是情热得如胶似漆的时候,景砚其实也是贪恋着宇文睿能够时时陪伴自己的。可前朝事不可荒废,吉祥的规矩和功课更需要好生教导,当真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两个人恩爱享受啊!
景砚默默叹了口气,她心底里竟生出了放下这一切,和心爱之人携手归隐的念头来。
看着宇文睿满目的期待,景砚再一次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吩咐侍从:“传膳吧。”
这一餐宇文睿用得格外开心,毕竟,她已经许久没和景砚一同用膳了。何况,席上几乎都是她喜欢的吃食。景砚对她如此用心,她怎能不喜?
景砚可没她那么开得开,席间,她时不时地问起宇文睿前朝某事如何如何了,或是问起吉祥的功课如何了,师傅教得如何了等等。
“砚儿太c,ao心了,”宇文睿停箸道,“前朝事自有臣工们去处置。吉祥呢,也不是小孩子了,有教养嬷嬷和御书房的师傅管教呢!”
“你倒是不c,ao心!”景砚嗔她一眼,“吉祥将来是要承继大周江山的,你这个做姑姑的,也不好好关心关心她!”
宇文睿“嘿”了一声:“你可别小瞧她!我关心她?她关心我还差不多!这孩子天天追着我问这问那,不是问这个文章观点对不对,就是问那个邸报写得是不是不详实,有时候问得我都一愣一愣的。”
景砚不由失笑。
宇文睿继续抱怨道:“她日日来你这里问安吧?”
景砚点点头。
宇文睿哼哼哼:“问安嘛,也就罢了,这丫头还总缠着我,问‘母后是不是身体有恙啊’?‘瞧着她怎么气色还是不好呢?’要么就是不知道在哪儿淘弄的医书,巴巴儿的问我:‘这个方子怎么样?要不要让太医院照着给母后煎药试试啊?’好像她很懂的样子!”
景砚莞尔,赞叹道:“这孩子有孝心,想是怕当面问我惹我多心,所以才去问你的。”
“孝心?”宇文睿不屑道,“我看她没准是对你有什么贼心呢!”
“又浑说!她只是个孩子,孩子对长辈有孺慕之心,这是好事。”
“孩子啊?”宇文睿不认同地摊了摊手,“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可没她那古怪心思!比她像孩子多了!”
景砚想起宇文睿幼时跳脱活泼让人头疼的x_i,ng子,忍着笑,道:“是啊是啊,你像她那么大的时候,比她不靠谱多了!”
“敢说我不靠谱?”宇文睿威胁地冲景砚磨牙,“那我就做点儿靠谱的事儿让你瞧瞧!”
她说罢,手一挥,殿门便合得严严实实,紧上一步抱了景砚入怀。
景砚大惊失色,推阻道:“无忧!不可以!”
宇文睿忍了许久了,尤其见到她巧笑嫣嫣的模样,心头火更炽,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不可以什么?不可以白——日——宣—— y- in 吗?”
景砚闻言,连脖颈都通红了。
“试试嘛……你难道,不想试试吗?”宇文睿的声音缠绵在她的耳畔,勾魂般妖娆。
景砚的身体骤然绷紧,就像她内心里那根理智之弦,接近蹦折的边缘。
“无忧……”景砚眸光水润,声音可怜。
宇文睿怜意大盛,手再一挥,这一遭,连窗户都被关上了。
她俯身吻了吻景砚的面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的声音,我怎能允许别人听到?”
景砚无力地紧闭双眼,感觉到宇文睿的吻烙在自己的唇上,带甜丝丝的气息,听到宇文睿的呢喃声:“砚儿,我爱你……我们……到里面去……”
宇文睿说罢,打横抱起景砚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坤泰宫景砚的卧房里走去。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景砚酸软无力地窝在宇文睿的怀中,柔荑捻着宇文睿散在枕畔的青丝,回想方才几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掩面——
太荒唐了!没脸见人了!
宇文睿好笑地看着她窘迫的模样,拉开她覆在脸上的手,故意道:“哪里不舒服吗?”
“你还问!”景砚气恼她明知故问,拍开她的爪子。
宇文睿哈哈笑,环住她汗津津的身体,小声道:“不过才几个姿势,你就扛不住了……”
“不许说了!”景砚捂紧她的嘴,真怕这冤家口无遮拦再胡说出什么来。
宇文睿亲了亲她的手心,由衷慨叹道:“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景砚静静看着她,没做声。
这样的日子,当真算得“好”吗?
她抬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无论房门内是何等旖旎的光景,她们早晚要走出那扇门。因为,那扇门外,一个帝国的太多事等着她们去做。
是不是,她们一生,都要这般度过?
那一刻,景砚想了很多。
她忽然翻身,压在宇文睿的身上,目光炯炯地盯着宇文睿的脸。
宇文睿眉峰一挑,揶揄道:“怎么?砚儿想碰我吗?”
景砚剜她一眼,郑重道:“无忧,你答应我一件事……”
大周太平五年,即世祖武皇帝平北郑一统江山之后改元的第五年,发生了两件震惊全国的大事——
五月,太后景氏薨。紧接着,皇帝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