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念一想这人身上只有382块钱,该不会是手机欠费没钱交话费吧。
想着,邵观潮尝试着翻出那个最近才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的号码,迟疑着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的彩铃从“我种下一颗种子”一直唱到“火火火火火”,听得邵观潮是有点冒火,最后第二遍唱到“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电话干脆直接转忙音了。
居然连电话都不接一下的么?邵观潮脸色铁青地又拨打了一遍,彩铃唱到同一段的时候又变成了忙音。
这人咋这样了。邵观潮不高兴了,他有小情绪了,他穿上出门的通常装扮决定去7-11买点零食回来再打一个通宵的游戏。
走到电梯口按了向下的钮没几秒,电梯应声而开。邵观潮抬头一看,发现住在楼上的那个作家小姑娘正拎着一个硕大无比的保温杯艰难地想要腾出一只手去接电话。
季岁月看到电梯门开的时候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见是楼下那个许久未见的帅哥,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打招呼道:“邵哥!好久不见呀!”帅哥穿着熟悉的兜帽卫衣,戴着熟悉的木奉球帽,整个人却散发出一股莫名丧的气息。
想起连续两次见面他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季岁月不禁怀疑这个帅哥是不是只有那么一套能穿到外面的衣服。
“唔。”邵观潮还在对季容不接自己电话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对于邻居小姑娘的热情招呼反应冷淡,只是略略颔首,便踏进电梯里自觉走到了另一边去。
季岁月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孜孜不倦地唱着歌,她把保温杯放到地上,伸手刚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一半,电梯合拢时的那阵震动让她失手滑落了手机。
“哎呀。”季岁月懊恼地低呼一声,看到手机一直滑到了邵观潮的脚下。
手机都到脚边了,装没看见显然是不绅士的行为。邵观潮俯下身帮季岁月捡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显示为“大哥”,想来是家人的电话。
邵观潮把手机交还到季岁月手里,抬头时电梯的光打在没被帽檐y-in影照顾到的那部分脸,和谐的光影让季岁月稍稍琢磨出几分熟悉感来。她正想再仔细思考思考,眼睛一瞥到屏幕上那个备注,立马所有旖旎的心思都烟消云散了。
毕竟俗话说得好,季家三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大哥打电话。
“喂,大哥……我在路上了……”小姑娘微弱的声音在狭小的电梯里格外容易传到旁人的耳朵里。邵观潮又往角落里避了避,但架不住这电梯实在太小,霸道地不容许他不听。
电话那头的大哥大概说了几句重话,小姑娘忍不住反驳道:“我也有努力学习厨艺啊,我已经在家里煲好了汤要给二哥带过去了。”
大哥二哥,听起来是个大家族。邵观潮闲着无聊,顺着季岁月的话瞎想。他想起季岁月刚搬来那天提着个蛋糕过来拜山头,那个蛋糕好像就是她某个哥哥做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这个哥哥似乎讨厌邵观潮。
一向自诩万人迷的邵观潮有些挫败,因为在他印象里蛋糕做得好吃的人应该都是善良的好人,而善良的好人都应该要喜欢邵观潮。
“叮咚——”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开门的铃声让邵观潮收住了思绪,他见小姑娘还在专心致志气鼓鼓地怼电话那头的兄长,难得好心地敲了敲电梯门提醒她已经到楼下了。
季岁月三两句结束了这通电话,对邵观潮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你啊邵哥。”
邵观潮做了个手势让她不要介意:“举手之劳。”
两人一起出了电梯,又一起往大门走去,季岁月跟在邵观潮身后,想到他一见面就送姜诚亲笔签名专辑的好就自觉把人划到了好人阵营,蹦跶着和他抱怨道:“邵哥你知道吗?我大哥这个人真的很可恶啊,我二哥这两天胃出血生病住院了,他自己推托工作忙不去看,还数落我窝在家里打游戏不管亲哥哥。”
邵观潮对听这些家长里短没什么兴趣,但小姑娘在旁边嘁嘁喳喳,x_i,ng格使然又不忍心让人冷场,只能敷衍道:“唔,那你大哥是有点过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小姑娘像是找到了同盟,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向邵观潮疯狂吐苦水道,“这人就很过分,明明自己是开娱乐公司的,买我的版权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结果当年我第一本书出版的时候,我问他要不要买版权,你猜他回了我什么?”
大抵是有家buff加成,邵观潮下意识地就跟着她的话头走:“说了什么?”
要不是手上拎着保温杯,邵观潮怀疑季岁月会把手甩到天上去:“我大哥说——公司暂时不接儿童剧的项目。哇就很气人了,我明明写的是甜蜜的爱情故事,什么儿童剧啊,更气人的是二哥写的那些看都看不懂的沙雕剧本我大哥每回都是照单全收,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只欺负我这个小可爱啊?”
大哥开公司,二哥小妹搞创作,作品最后全部内部消化,很木奉,肥水不流外人田。邵观潮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只蛋糕,忍不住多嘴问道:“那天那只蛋糕是你哪个哥哥做的啊?”
“蛋糕?我刚搬过来那天拿来的蛋糕吗?”季岁月道,“那个蛋糕是我二哥做的,不过我大哥的饭做得也可好吃了,可惜我大哥现在只给我大嫂做饭了,我是想吃也吃不到。”说完还颇为可惜地咂咂嘴,似乎在怀念大哥做的饭。
终于聊到了大门外,邵观潮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