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他极力想挥动双手,挣扎着想摆脱白阳的钳制,却被压制得动弹不了分毫。
唯一能动的是那张嘴。他红了眼,死瞪着白阳。
“有种你动手啊,大家都别去玩了!”
然后,他就如愿以偿地挨了重重一击。
白阳并没有动手,而是动了膝盖。
重重地,像铅球一样,狠狠地顶在盛君豪的小腹部。
胃好像都要被挤出腹腔,火辣辣的胃液像喷泉,沿着食道涌向口腔。
盛君豪痛得眼泪都飙出来,可他嘴上不软:“表哥?你他妈的装什么装?有种你就说,你是她什么人?”
白阳见他白净的脸上挂着两行泪,像个纸片人,一点不经揍,不由得“呵呵”冷笑出声。
“老子有没有种要向你证明?你算哪根葱?滚你妈的蛋!你越想知道我是她什么人,老子还就不告诉你。”
说完,他一松手,盛君豪立刻像被抽了支架的一堆衣裳,缩滑到地上。
他高高地俯视着他,声音里好像带着滚烫的刀。
“老子可不是什么斯文人。你要不信,尽管再来试。”
说完,他一转身,自然而然地牵起兰兰的手。
“吓着了吧?下回你走哪儿我都陪着。一会儿就登机。你渴不渴,我刚刚买了两瓶果粒橙。”
兰兰小手冰凉,被白阳粗大的手掌暖暖地整个握在手心里,好像归了巢的小鸟。
她顺从地跟着白阳,仰偏了头,脸上有自己看不见的柔光:“嗯,果粒橙是我第二喜欢的饮料。”
“第二?第一是什么?”
“老北京酸奶。”
“那我们去买。上了飞机,你要两周后才能喝得到了。”
他们都没注意到,另一侧墙边探出半个头来的,是蔡维安惊恐的脸。
半天,她缩回墙后,瑟瑟发抖……哎呀妈呀,这个白阳怕不是个黑社会吧?唐兰兰到底从哪儿找的这么个人啊?
盛君豪当然没去报警。他阴沉着脸,抱着肚子一声不吭地上了飞机,坐下就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蔡维安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又怒又鄙夷。再想想白阳刚才出手打人的气势,她忍不住微微探出身体,一眼一眼又一眼,看向坐在他们前几排的白阳。
白阳的座位靠走道。他左腿长长地顺着椅子外侧向前伸着,结实的肌肉像雕塑流畅优美,裸露在外的胳膊前臂黝黑发亮,露出半个完美的侧影,简直a爆了。
蔡维安有些挪不开眼睛,她咽了咽口水,心思飞转,没有纹身,应该不是黑社会,唐兰兰上哪儿找了这么个极品?凭什么?再侧眼看看斯文白皙的盛君豪,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战利品有些索然无味。
飞机已经稳定地飞上云端,兰兰解开安全带,才想起来,自己带的飞行枕头放在双肩包里,忘了拿出来。
她扭头看了一眼白阳,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们乘坐的是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航班,到阿姆斯特丹转机,要飞十小时二十分。现在才早上十一点,就算要睡午觉,也不急。她一仰头靠在座位上,没说话。
可这小小的动作,白阳还是立刻注意到了。
“怎么了?”
“没什么。一会儿再拿。”
兰兰甜笑,这男人明明看上去这样阳光粗糙,怎么会这么细心?
“拿什么?在你包里?”
白阳反应很快。兰兰来不及拒绝,他已经“啪”地解开安全带,站起来,轻松打开行李箱,把她的蓝色双肩包给取了下来。
“谢谢。”兰兰取了枕头,关好拉锁,想想里面还有耳机、零食外套什么的,让白阳一趟趟地取,太麻烦。
她拿起包包,就想往前排座椅下塞:“干脆放这里吧。取东西方便。”
没想到白阳一把扯过包包背袋,转身又放上了行李架。
“那不堵你脚吗?你要什么,叫我一声就行了。”
兰兰看了看自己双腿的长度……算了。
“谢谢。”声音不自觉地细软,含着发自内心的真诚。
没想到,白阳脸上的笑却僵了僵。他坐下,半天嗡声嗡气地说道:“兰兰,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当然!”兰兰眼睛一亮,巴不得有个替白阳效劳的机会。
“不要再跟我说谢谢了。我听了……耳朵痛!”
兰兰:“……”头一回听人说谢谢会让人耳朵痛。
“那我该怎么说呀?总不能当没看见吧?”
白阳转头看向她,眼睛里有难以描摹的光,好像清晨太阳刚刚出来时,天上的云彩,朦胧缥缈,又满是白天就要来临的希望。
“就说……我很开心。”
兰兰觉得胸口气息有些稀薄,她微张了小巧的嘴角,轻轻地喘了一口气。
“哦……我……很开心。”
白阳的眼睛里涌起笑意,像太阳升起那一刹那,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