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怔,这些天已经尽量没有去说这件事,没想到还是由舒心主动开口,他没有说话,只是半跪下来,给舒心的鞋子脱了。
“躺倒床上去,我也有些乏了,一起睡个午觉。”南宫辰给舒心盖好被子,自己绕到床的另一边,脱了鞋子上了床。
舒心睡的是床的左边,南宫辰睡右边,就不会碰到她的手臂。
“那天在昏迷之前,我的确是看到一个女人出现,也是那个人用鞋跟踩了我的手心,至于是不是柳玉源,我不清楚。但是她没有必要这样对我,不是吗?”有了一个段氏的前车之鉴,要是还有人傻到伤害舒心,那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
只单单是误会了舒心,南宫辰便出手,虽然是介于公司决策和私人恩怨之间,可也挺不讲理。
要和一个不讲理的人耍狠,舒心觉得柳玉源还没有这个胆量。
她觉得她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也只会是使使嘴上功夫罢了。
南宫辰靠近舒心,小心的将她搂在怀里,不碰到她的手臂。
“你要想,她最好的朋友远渡重洋的原因就是我和你结了婚,她不光是被宠大的,还被宠的无法无天,现在更多了阿衍容忍她,什么事情做不出?”好像南宫辰说的也很有道理。
“行了,不想这件事了,你就好好的睡一觉,我真的困了。”南宫辰已经微微闭上眼睛,暖湿的气流呼在她的脖间,痒痒的。
“怎么办,觉得你好像为了我,都不去上班了,好有负罪感。”舒心这个时候倒也不乏了,睁着眼睛,只是头微微侧着的看着南宫辰。
“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他好像真的是困了,说话的声音都越来越小。
应该怎么补偿他?舒心想,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唯一能给他的,就是她真诚炙热的爱。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才刚刚到床上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看来这两天是真的累坏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真的手臂疼,还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疼的难以入睡,就算是半夜,南宫辰也一直陪着她,将她揽入怀里,唱催眠曲,讲童话故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而这一睡,南宫辰就睡到了傍晚,迷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舒心已然起床,医生之前已经给手心换过药,此时她坐在窗前,身上搭着一条毛毯,手中拿着一本书。
察觉到南宫辰醒过来,她便回头,两人的目光就那样撞上。
恍然从梦中醒来,瞥见爱人坐于窗前,回眸一笑,今夕何夕,南宫辰都未能马上反应出来。
这一觉,恍若隔世。
“起床了,都等你吃晚饭呢!”舒心放下手中的书,从躺椅上下来,慢慢走到床边。
南宫辰也不动,等到舒心走过来,立于床前时,他再起身,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对准她嫣红的小嘴,吻了下去。
舒心总是能够给他意外惊喜,她的自我恢复能力真的很好,从刚开始在医院醒过来时候的惊慌失措,再到现在的泰然自若,她的心理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越是这样,南宫辰就越心疼舒心,她可以哭可以闹可以表现出害怕,但是她什么都没有,是有多么强硬的心理,才能做到这样。
一吻作罢,南宫辰放开舒心,下床穿鞋,带她下楼吃饭。
手已然没有前两日那么严重,舒心也不想一直居于房间,让人觉得她多脆弱。
“刚才林姨和我说,阿衍来过,但你在睡觉,就走了。”
“恩。”南宫辰面上未露出任何异样神色,或许从检验报告传真到慕衍之那边的时候,南宫辰就猜到慕衍之会来这一趟,而他和太太相拥而眠,隐晦的回避了这一场会面。
见南宫辰不愿多说,舒心也就不多言,两人下楼吃饭。
看完电影的南宫淼,得知哥哥嫂嫂在午休,便回家给爷爷奶奶报信,碧云间一切正常。
晚饭只有他们两人,林姨烧的晚饭营养搭配的极好,色香味也俱全,舒心想自己的厨艺若是能有林姨的十分之一,那也是极好的。
两人才刚刚入座,大门便被打开,能够自由出入碧云间的人不多,南宫辰心里一惊,往门口看去,果不其然,母上和老舒心急火燎的赶来。
从舒心手最开始被南舜伤了之后,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免得他们担心。
哪知后来伤上加伤,又出了那么多事情,南宫辰一时未顾及舒心父母那边,他们显然是从哪里知道了消息,直接从家里赶了过来,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
“爸妈?”舒心下意识的将手放在桌面上,不想让父母知道了担心,但动作已经来不及,还是被他们看到。
她更是有些担忧的望着南宫辰,才发现他脸上也闪过一丝愧疚,显然是对父母的愧疚,没能保护好舒心的愧疚。
“爸妈!”南宫辰从椅子上起来,示意舒心坐着。
母上和老舒随意的点点头,便走到了舒心身边,看到她用石膏裹起来的左手臂和包扎的左手手心,心疼之意已溢于言表。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你要急死谁?”母上眼眶泛红,话里责备和担忧并存。
“妈,是我没有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担心,没想到然而让你们更加着急,对不起。”南宫辰一力承担。
“你们两个孩子,真是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母上又不好直接责怪南宫辰,最后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