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时苑手上一个星期以来,都没有现身进入拍摄现场,拍摄的进度被大大拖后,薛祁也完全联络不到时苑,整个人都像失踪了一般,还是应廷即使想起来要通知薛祁一声和她通了电话,这才避免了更大的风波。
“考虑的怎么样?还拍摄吗?”应廷询问时苑的意见也是象征性地,无论如何应廷都想尽自己最大的限度来拦住时苑。
时苑的声音凝着两分怀疑,“应廷,你很偏执,我也很偏执,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的东西,除了我主动放弃,别人要抢,想都不要想。”时苑从小被迫放弃的东西太多了,她小时候喜欢的事情其实是钢琴,可是却因为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而去选择了围棋;她少女时代最爱的人事纪然,可是却因为欠时家人的情分而放弃选择匆匆结婚,而现在,所有人都让她放弃应氏集团的代言人这件事情,让她不知不觉有了好胜心。
——她想要。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让给宋林溪。
“你到现在还以为我不让你当这个代言人是和傅斯雲一个意思是吗?”应廷的声音也低了两度。
时苑一听这话也不知不觉地变得冷淡起来,“不然呢?我放弃了,谁来?不是宋林溪是谁?”
“你愿意放弃吗?如果你愿意放弃,不是宋林溪也可以。”应廷知道宋林溪对应氏集团代言人这个位置觊觎多年,但是如果时苑过分忌惮的话,他还是愿意退一步的。
应廷知道这个代言人并非出于时苑的本意,但是时苑坚持到这个地步,也着实让应廷惊讶,他反面一想,时苑答应这件事情完全是老爷子拿纪然威胁,那这么坚持也是为了纪然?或者说宋林溪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应廷的态度也一时之间变得冷淡起来。
电话那头的时苑突然沉默起来了,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应廷,你不能这样逼我,让我想一想。”时苑还是决定退一步,应廷和她的关系已经渐渐在她的心中有了一些不明晰的轮廓,为了更加探究这件事情,她选择了退让。
“我回去见见爸,然后再考虑一下。”时苑即使有心放弃也还是迈不过应启明这一关的。
“需不需要我陪你?”应廷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一些。
“不用了,不然太刻意了,显得像你逼迫我似的。”虽然时苑打心底里就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了。”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计划,现实总是会打破你所有的想象。
当天晚上应廷就接到了应启明的电话,让他回家吃顿饭,他原本知道来者不善就想拒绝了,结果老爷子一句,“你如果不想听听遗嘱分配就别回来了。”当时就把应廷给哽住了。
遗嘱?应廷一惊,老爷子怎么想着这个时候立遗嘱?是又出现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应廷仔细在脑中回想最近有没有出现一些他错过的事情呢?实在想不出个头绪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去赴这一场升级版的鸿门宴了。
第二天,应廷挑了辆低调的车去接时苑,时苑一身正红色的晚礼服样式的长裙,裙边是刚刚到脚踝的程度,背部是互相交错的线条勾勒出的镂空效果,看起来落落大方但又藏有一丝缱绻的诱惑气质。衣服和脖颈上的钻石项链交相辉映,黑色的长直发慵懒地搭在肩上,只有侧边别一只闪亮的u型发夹,整个人看起来气质超群,又贵气十足。
这才显示出了一个豪门太太该有的态度。
“打扮成这样知道是去干什么的吗?”
应廷原本以为时苑会冒出一句,“上战场的。”
结果时苑突然给他来了一句,“讨债的。”
她手上的伤虽然好了不少,可以从绷带换成简单的方型纱布了,但是她没有,难得受次伤不好好现一现怎么行?
应廷只大概扫了一眼时苑的手就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了,了然于心也就没有拆破,时苑说得很对,他们俩今天就是去讨债的。
原本逢年过节的时候,应家也会有个什么家宴之类的,但零零散散地总是会差些人,但是这次不一样,包括应家叔侄辈的,孙辈的,但凡能跟应家的血缘粘个关系的人,几乎无一例外全都到场,由此可见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有多重要。
推门进入客厅的时苑和应廷显然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常年不露面的三叔都到场了,客厅里沙发上坐着的,各地方聚成小堆站着的,活生生就是一个小型的酒会现场。
还是应廷先反应过来,轻声提醒,“挎住我的左手,不要松,保持微笑,先去和爸打招呼。”
时苑收到信号乖巧地挂上了自认为还算得体的笑容。
沙发上围满了人,被围住的正体自然是应启明,应廷看到应启明旁边端坐着的是沈安慈,刚刚嘴角边还扬起的笑意瞬间又变成了讽笑,只是藏的很深。
“爸,怎么突然想着要立遗嘱?您身体还这么健康,不用着急。”应廷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楚,得到的反应是一群人的抽气声。
从他们到这儿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开口问遗嘱的事情,就连应家专用的律师在场大家都装作视而不见,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避开这个话题,开始扯七扯八了,而应廷一上来便开门见山的直球让着实让大家惊讶。
应启明听了这话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没有去理会应廷的问题,只是看向时苑和蔼地打着招呼,“小苑,来了啊,你来这边坐。”沈安慈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