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赟城听着心里酸溜溜的,问:”你爸妈呢?””爸妈?”筱筱努力回忆,可是脑子里却没有任何关于爸妈的印象。”不知道呀!从我记事开始,我已经是神棍了呀!””那你还有其他亲人么?””没有,就我一个人。””那……在那里的时候,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莫赟城紧张地问。
筱筱一怔,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说:”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莫赟城轻松了口气,满意地笑笑,转而为自己刚才的紧张情绪感到好笑。
筱筱看他笑得不怀好意,心里毛毛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无所事事地走了几步。
心不在焉的她没留意脚下,脚尖像踢到了什么东西,她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跪了下去,膝盖磕地。”筱筱!”莫赟城立刻跑去扶她,”有没有摔伤?”
筱筱从地上爬起:”没事没事。”她回头去看那个绊倒她的东西,借着手机的光,她看见地面上,有个凸起的金属拉环。”莫赟城,你看。”她指给他看。
莫赟城会意,伸手去拉那个拉环。他的食指正好可以穿过拉环,他拉住拉环后用力往上一提,没有拉动,不死心,又往左边拉了拉,好像有点松动了。他来了劲,一鼓作气往左边一拉。地板松了,开启的时候扬起一阵灰尘,呛得莫赟城直咳嗽,眼睛直掉泪。”筱筱,有个地道!”莫赟城兴奋地说。
从上往下看去,下面漆黑一片,隐约看见一排楼梯,蜿蜒而下。”我们下去吧!”筱筱说。”筱筱,这下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所以我先下去,你跟着我身后,明白吗?”莫赟城说着,一只脚伸了下去,踏上了阶梯。阶梯是木头做的,踩上去吱噶作响。
他们沿着阶梯下到地道里去,他走在前面,打着手电照路,时刻警惕周围的一切。筱筱跟在他身后,偶尔一抬头,心头暖暖的,他正如高山一般为她遮风挡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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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齐封和秘书睡在一间房,秘书很早睡下了还打呼噜,但他就是个夜猫子睡不着就披了个雨衣爬到附近的一个山头上打电话。他是打给端木的,端木问他在哪,他说他正在狂风暴雨中给她打电话,还问她感不感动。
谁知端木劈头就来一句:”小心让雷劈了!”
齐封望望夜空:”快冬天了哪有雷?”
那头端木说:”冬雷阵阵,乃敢与君绝!”说完连她自己都羞涩了。”越来越浪漫了么!”齐封笑得眯起了眼。
只是很快他就绷起了脸,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前方。
那是老婆婆的家的方向,升起了熊熊大火,映得天边一片通红。
雨仍在下着,似乎在冲刷着人世间的一切罪恶。
r 42”端木,先不跟你说了。”齐封忙挂了电话,急匆匆地朝火光的方向奔去,下山之路崎岖湿滑,周边又没有植物可以作缓冲,他奔得急了,脚下一滑,一个跟斗栽进泥水里,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滚落下去。快滚到山底下的时候他胡乱一抓,抓住了边上的一棵弱不禁风的小树,这才得以停下。他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吸了口气,腿,胳膊,背,每个地方都隐隐作痛。先不管这些,他必须赶紧赶回去!
他赶到的时候雨已经把火灭得差不多了,浓厚的黑烟从一堆坍塌的房子上滚滚升起,现场一片狼藉,触目惊心。齐封在坍塌成碎砖的房子前呆愣了几秒,忽然想起里面还有人呢!老大,大嫂,他的秘书,还有老婆婆!”老大!大嫂!那谁,小秘书!老婆婆!”齐封大声叫喊道,同时弯腰去挖那些碎砖瓦。
他的喊声很快被幽深而冷漠的夜空吞没,只留下无尽的苍凉。
齐封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两手刨土,口里继续大喊:”老大你在哪!大嫂你听到没有!小秘书快说话!老婆婆你在哪呀!”
刨啊刨,就蹲在这大雨倾盆的夜里,身旁一片漆黑,除了雨声没有其他的声响,好像整个世界都死了。
死?齐封抓起一把碎瓦,朝前方猛地一扔,悲愤地仰天大喊一声,眼泪从眼角溢出,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起火?”齐封……”这时,齐封的身后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
齐封一个激灵,立刻回头,老婆婆?……”
秘书扶着老婆婆站在雨中,老婆婆撑了把破雨伞,哆哆嗦嗦的,望着坍塌的屋子,她终于忍不住了,用手背边抹泪边哭泣:”谁这么无良啊!我的屋子……小艺她爸爸呀……这可怎么办呀!”
齐封过去,着急地问:”老大和大嫂呢?这他妈到底怎么一回事!”
秘书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话也不怎么通顺:”不知道……我睡着睡着闻到有焦味……看见你不在……出去一看……厨房……厨房着火了……当时很着急……老婆婆也出来了……我们就跑了出来……””有没有看见老大和大嫂啊!”齐封不关心他怎么跑的,他只关心他的老大!
秘书一脸茫然又紧张过度,结巴地说道:”不知……不知道啊……哎呀!””怎么了?”齐封以为他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了,激动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使劲地摇。
秘书哭丧着说:”我……我光顾着逃命了……没去……没去找莫总……莫总他们……””什么!”齐封大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顾着逃命?妈的!你他妈的只有在拿工资的时候才会想起老大吧!靠!”气愤至极,他竟然一拳挥上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