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心疼眼看就要攀上的国公府高枝。
我想起之前他揣进怀里的一纸婚书,我伸手掏出,揪着他的衣领威胁道:“明日一早,你带着这个立即到国公府和宋国公提出退婚。”
“大侠。”斯文败类无耻地抱住他的大腿,“我是真心仰慕宋小姐,你求求你不要拆散我们可好。”
我差点就要气得背过气去:“你还真是贼心不改。”
“我为了能与宋小姐结成连理,千里迢迢赴京提亲,大侠就高抬贵手饶过我,等到大婚当天陈某一定给大侠留个绝佳的位置,一切酒水任大侠随性如何。”
绝佳位置,免费酒水,我呵呵一笑,和脑残讲话就是这么悲剧。
“喀喀喀”骨头的碎裂声,突然觉得和这种人废话就是纯傻。
“不必明早,我这就去退婚,马上退婚,大侠就饶了我吧。”
果然还是这招有效,我把婚书扔向他,警告他最好不要耍花样。
“明白明白,绝不说错话。”
我若是这般就信了他,那也枉我在凌氏混了这么多年。将扇子往后一挥,看似不经意间,墙头一块大石头瞬间碎成两半。
斯文败类这下该乖乖办事了。
我极为无害地笑:“不用怕,我只不过是许久没动,练练身手罢了。”
只是……练练身手罢了。
番外篇·林瑾瑜(七)
我一路盯着,直到斯文败类进了国公府才闪身走人。
让凌氏的暗探在短时间内迅速查出他的身家资料,我拿着那张宣纸,手关节都在发青。私以为,这辈子所有的怒气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天一天的多。
宋国公府西侧的假山我常去,只因其就坐落在宋祁蓉所居的院子后方,人少平和幽静清朗,坐在墙头便可观尽小院雅致风光。
随意地坐在墙头上,我全身心放松下来,心情慢慢变好,又恢复往常的吊儿郎当。
我在等,在等消息的主动到来。
漫不经心地枕着头,幽幽宁静间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那个人是你打的吧。”
流盈到底聪明,一语中的。
其实我也没出手多重,起码斯文败类依旧四肢健全,沟通无碍,行动自如。只不过是脸上浮肿了一些,五官歪了一些,发型乱了一些,衣裳脏了一些,如此看去,好歹还有半个人样。
我缓缓轻叹,想想真是太便宜他了,早知道就该多教训一会。这种人渣,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流盈以略显艰难但还算潇洒的姿势爬上墙头,坐在我身边,一晃一晃。
我与她说了斯文败类的事,她亦是义愤填膺。
我想起之前她说过的一句话,忽然觉得甚是有理,“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如今这墙角已经没有红杏在窥探,我暗忖,是不是该早点出手了。
我可料不准这市场行情,今天去了个陈公子,
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突然冒出个张公子李公子王公子。
所以说,还是先下手最为放心。
当天晚上,我便准备好一切东西,于次日收拾妥当带着一排的聘礼上国公府提亲。
国公大人这些天的大事可能经历得有点多,看到我带着一排的红箱子进门,一向沉稳老练的他竟有些缓不过神来。
“瑾瑜,你这是……”祁然常年与他交往,往来密切,以至于我这般情况出现在国公府时,他也愣的说不出话。
我满面春风不慌不乱地朝宋国公双手抱拳,礼数周到。
“在下今日前来是准备向国公大人提亲的,希望国公大人能将祁蓉许配给在下。”
祁然目瞪口呆,那样子似乎像不曾想到自家妹子与我有过接触甚至好感,以至于我此番前来郑重提亲。
流盈更是夸张,刚一进来嘴就张得能容下一个鸡蛋,贼溜溜的双眼在一排开去的红箱聘礼上转了一圈,嘴上不知在碎碎念些什么。
国公大人倒是没什么表情,依旧严肃地、冷凝地、淡淡地看着我。
最激动的莫属宋夫人,那表情让我不禁有种误入狼窝的错觉,欣喜若狂几欲老泪纵横。
宋大小姐不是不乏追求提亲者,怎么宋夫人看起来有种恨不得女儿赶紧嫁出去的急切感,甚至有种即便倒贴也无关系的错觉。
所有人都静默无声,要么站着,要么坐着,要么打量我,要么打量聘礼,要么低头降低自身存在感
。
唯有宋夫人,脸上的笑从我说提亲开始,就再也没停下过。未来岳母有好感这是个好兆头,我温文尔雅地也站着,行为举止,一言一行自觉不可挑剔。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宋夫人开始询问我的身家人品。
“娘。”我还未说话,已经接受眼前事实的祁然代为介绍道,“这是序凌山庄的二当家,林瑾瑜林公子,与我们国公府的几家私行有过生意上的来往。”
宋夫人似乎知道我,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
“在下见过国公夫人。”我甚是有礼地欠身,不卑不亢。
问题一个紧跟着一个,我从容不迫地回答,看未来岳母的反应,似乎很是满意。祁然立在一旁无事,走过去坐在流盈身边,两人一起嗑着瓜子看好戏。
宋夫人又继续问:“林公子平日里可有什么不良嗜好?”
不良嗜好?
我之前喜欢逛花楼听曲子逗美女,这样算不算是不良嗜好?
认真地思索片刻,我如今已然急流勇退温润从良,应该就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