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林妈妈征询地看向大太太。
大太太对法师道:“此刻园子里站着的,可有与大小姐相克之人?还请法师把她找出来!”
法师跳到花畹畹跟前,想对花畹畹作法,奈何香草和灵芝挡在花畹畹跟前。
大太太怒道:“安和族姬动不得,那两个丫头总动得吧?”
林妈妈会意,立即呵斥仆妇们:“还愣着干什么?把那两个丫头绑了。”
仆妇们立即上前要抓香草和灵芝,灵芝不敢反抗,香草却对着围上来的仆妇拳打脚踢:“你们这样对少奶奶无礼,不怕老太太知道了怪罪吗?”
香草伶俐,推倒几个仆妇,一猫身,从另几个仆妇身子底下钻出去,她飞也似的,冲出香荷苑。她要去搬救兵。老太太也好,大少爷也好,只要请来一个,大少奶奶便有救了。
花畹畹见几个仆妇将灵芝团团围住拳打脚踢。大步上前,一手拉过灵芝藏到自己身后,然后高高举起自己的左手,衣袖从手臂上滑落,之间白皙的手腕上一只晶莹剔透的凤血玉镯迎着阳光熠熠生辉。
“这是皇上送给皇后的定情信物,谁敢上前,弄碎了。不怕株连九族。脑袋搬家吗?”
本来要扑上去的仆妇们全都顿住了脚步,像是被谁定住了穴道。
大太太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凤血玉镯,心里嘀咕:皇帝和皇后的定情信物。怎么会在花畹畹手上呢?
皇上亲封安和族姬时的赏赐礼单她都一一过目过,没有这样一只凤血玉镯啊。
“不要听她诓骗,一切由我担着。”
大太太一声令下,仆妇们立即如狼似虎上前将花畹畹捆了个严严实实。
花畹畹被仆妇们推到了大太太跟前。大太太假惺惺道:“畹畹,你别怪母亲。都是为了你大姐的病,谁让……谁让你治不好你大姐呢?”
“大姐的身子已经无碍了,母亲要畹畹说多少遍?”
“可是她醒不过来啊!”
“我说过了,大姐太累了需要休息。她睡几日自然就醒了。”
“说得轻巧!”大太太不想再同花畹畹多费唇舌,向着法师道:“就是她克了我的念熙吗?”
法师点点头。
“有什么破解之法吗?”大太太问。
法师嘴里念念有词,装模作样掐指一算。道:“只要她与大小姐不要同住安府,大小姐就能苏醒。”
大太太满意地看向花畹畹:“畹畹。法师的话你都听见了。要救你大姐,只能委屈你了。”
说着,命令仆妇们:“将大少奶奶送出国公府,送到田庄!”
“慢着!”是安沉林的声音,香草以最快的速度请来了安家大少爷。
大太太的心一沉,安沉林来了,花畹畹就送不走了。
“沉林,你听母亲解释……”大太太正想同安沉林解释,安沉林却不看她,径自走到花畹畹身边,一边解她身上的绳索,一边道:“畹畹,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听香草说了。”
“大少爷也相信我是大小姐的克星?”花畹畹对安沉林升了一丝期待。
在大是大非跟前,她希望安沉林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安沉林握了她的手,柔声道:“为了大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畹畹,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到田庄住一段日子,等大姐醒了,我一定去田庄把你接回来。”
大太太的脸上流露欢喜的神色,而花畹畹显然深受打击。
看着花畹畹满脸失落,安沉林又立即说道:“要不,畹畹,我也去田庄陪你,我们等大姐苏醒了再一起回安府。”
“我不。”花畹畹执拗。
为什么总是要为了安念熙而去牺牲她,甚至牺牲他自己?
前世,他为了包庇安念熙的罪行,宁可自己赴死,也不揭发她在合卺酒里下毒的事实,而宁愿让她去背那个黑锅,在乡下刘家过暗无天日受尽迫害的日子。
安沉林是爱她,很爱很爱,可是为什么一遇到安念熙,她花畹畹就必须被牺牲掉?这就是一奶同胞,血缘至亲吗?
谁亲谁疏,已然见分晓。
“畹畹,我会接你回来的,我也愿意去陪你……”安沉林还想解释。
花畹畹摇头:“大少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一出安府的门我就决定再也不回来了。”
留下,难道要看着前世他惨死与她生死分离的情景再发生一次吗?看着他在安念熙的虚情假意里惨遭毒害,而束手无策?姐弟亲情,她如何离间?不到死的那一刻,他安沉林焉能知道安念熙不是小白兔,是大毒蛇!
毕竟安念熙在五台山吃了两年大斋,对于安沉林来说,她是他的恩人,是为了他什么都愿意付出的伟大的姐姐!
大太太喜出望外:“难得畹畹深明大义,我可以在安府之外另辟宅子给畹畹你居住。”
只要把花畹畹赶出护国公府,那么她日后还可以把她变成安沉林的外宅,一个永远进不了护国公府的外头的女人。皇帝亲封的安和族姬又如何?就好好收她的田租去,不要回来祸害她的孩子们了!
她的儿子要名门淑女方能配得。
大太太对安沉林投去无比欣赏自豪的眼光。
真是没想到关键时刻宝贝儿子站在了她的一边。这让大太太无比欢心。
花畹畹冷冷地看着大太太:“多谢母亲好意,为了大姐的健康着想,畹畹决定回乡下找自己的父母弟妹去。”
有什么比亲人团聚更美好的呢?
血缘在站队的时候永远会帮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