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认识夏璎,他们只是见骑在马上的人一身黑衣,脸上神情冷然肃杀,她的身后还跟着身穿有祁王府标志卫服的一队人马,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向潘府逼近过来,便预感到事情的不妙。
其中一个守门跟身边的人低头交代了几句,便神色慌张的拔腿往府内跑去。
夏璎抬手示意身后的卫队停下,翻身下了马。
她走到守门的面前,将祁王的令牌亮给他看,冷声问道:“你家少主可在府上?”
那守门浑身一哆嗦,神色闪躲着躬下身,颤声道:“我家少主前几天出了远门,现下并不在府内。”
这样的说辞,夏璎怎么可能会相信。
刚才跑进府内的守门定是进去报信去了,为了防止潘煜文逃走,夏璎当机立断,不理会守门的阻拦,带领着卫队径直闯进了潘府。
进入潘府,不等夏璎出声交代,侍卫已自觉两两散开,四下去寻找潘煜文的身影。
夏璎则立在正院中央,静等着侍卫的搜寻结果。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我潘府。”一声暴戾的声音自廊下而来,夏璎看到国舅潘铎一路疾风骤雨地朝她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的女儿潘蓉禾。
潘铎铁青着一张脸来到夏璎跟前,下巴上的一把胡子微微颤抖,指着她怒声道:“不开眼的东西!说,哪个混账给你的狗胆,竟跑到我潘府来撒野!”
夏璎经常跟在景煊身边,潘铎不可能不认识她,他这样骂,不过是故意给景煊一些难堪而已。
可他毕竟是国舅,即使夏璎不惧怕他,也不能不敬他。
夏璎躬身向他行礼,不卑不亢道:“国舅爷,夏璎是祁王府的护卫,此次到府上叨扰,是奉了我家王爷之命,请令公子前往大理石去说明承乐王之女萧凝的死因。还望国舅爷能够让令公子跟我走一趟。”
“什么萧凝?什么死因?”潘铎提高了声调,“这件事太后和皇上早就已经有所定夺,还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已经很清楚,是那个萧凝想要勾引文儿不成,自己投了湖,祁王还想查什么?难道他是要公然违抗太后和皇上的旨意不成?”
潘铎表面上虽然装的镇定,但心里却已经隐隐害怕起来。他很清楚,只要祁王插手了这件事,即使是太后和皇上出面阻止,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几年祁王的所作所为朝臣都看在眼里,他仗着手里的兵权,早已将皇上架空,朝中所有的重大决定,只要他拍板,皇上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就拿这次出兵狄国的事来说,若不是丞相搬出了先皇的遗旨来,谁又能压得住祁王。
“国舅爷,”夏璎垂眸看着地上,不紧不慢道:“这件案子到底谁对谁错,大理寺自会明断,若令公子果然是被冤枉的,又何必怕跟夏璎走这一趟呢?”
“放肆!”这次说话的是一直站在潘铎身后冷眼看着夏璎的潘蓉禾。
她的声音本是软软糯糯的音调,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威慑力,但她端的大小姐架势却是足够的,“站在你面前的,一个是祁王未来的岳丈,一个是他将来的王妃,哪怕今天是王爷亲自来到我府上,也不敢如此与我父亲说话,你一个低贱的下人,竟敢顶撞主子!”
夏璎面色不动,抬起头直视着潘蓉禾道:“夏璎自是不敢。只是潘小姐若是想要以主子的身份教训夏璎的话,还请等到嫁入祁王府以后。夏璎现在的主子,只有祁王殿下一人。”
见夏璎态度如此强硬,潘铎脸上一阵发白,一双眼死死瞪着夏璎,气得浑身都在抖。他颤着手指向夏璎,半天却只能重复着一个“你”字。
潘蓉禾怕父亲气出病来,忙上前扶住潘铎,抚了抚他的背细声安慰,还不忘扔给夏璎一个刀子眼。
正在三人僵持的时候,一阵呱叫声传了过来,“爹,姐,你们快救我啊!我不想去大理寺,我不想死!”
潘煜文被一个侍卫揪着领子连提带拽的带到夏璎面前,侍卫一边紧紧抓着潘煜文防止他逃走,一边靠近夏璎道:“禀夏护卫,属下赶到的时候,潘少爷已经从后门上了马车,看样子是要逃走。”
夏璎侧身听完侍卫的禀报,淡淡看了一眼潘铎和潘蓉禾,沉声道:“带走!”
听到这一声命令,早已被吓破胆的潘煜文一惊,忙胡乱挥舞着双手去抓潘铎的衣服,哭道:“爹,快想办法救我啊,我不出去,我不去!”
看儿子将要被抓走,潘铎心急如焚,他推开扶着自己的潘蓉禾,指着夏璎厉声道:“我看谁敢把文儿带出潘府!”
他高声叫了一声“来人”,一群手拿刀剑的护院便乌泱泱地朝夏璎他们围拢了上来,一个个面上皆是凶神恶煞的。
第7章
女护卫
潘铎是早有准备的。
自那守门紧急来告知他祁王府的人马到来的消息,他便一面吩咐人带儿子从后门走,一面也安排好了万一儿子走不掉的后招。
夏璎从腰间拔出长剑,环视了一圈围在四周的护院,将祁王的令牌举高,高声道:“祁王有令,今天务必将潘公子请到大理寺,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那群护院见到祁王的令牌亮出,面上皆是一惊,左右互看了一眼,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整个大昭谁不知道,祁王的令牌堪比皇帝的圣旨,他们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去违抗祁王的命令。
潘铎眼见那些护院被一块令牌唬住,嘶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