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沉思,水葱般的手指在那信封上无意识地来回摩挲着。
接下来该怎么走,还是要考虑清楚才是。
***
双庆班离开了京城,凤公子也跟着走了,可是关于蒋峻的传闻却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消散。
大家虽不敢明着说,可明朝暗讽的话却没少。
蒋老夫人自那日受了打击后便卧床不起,这日刚有了些起色,便命人将夏璎唤到了跟前。
“夏璎,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峻儿成亲这么久,究竟有没有……”说道羞耻处,蒋老夫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顿了一会儿,才忍者不适问出口,“有没有……,圆房?”
卧床这几日,蒋老夫人一心只想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儿子究竟是先天就有了这毛病,还是后来才养成的。
他不想纳妾,是他怕委屈了夏璎,还是他对女人根本不感兴趣!
一想到后者的可能性,蒋老夫人就后背一阵发凉。与其那样,倒不如让他跟夏璎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哪怕是一直没有孩子,她也愿意接受。
夏璎跪在地上,脸上变得涨红,任由蒋老夫人怎么问,她都始终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倒是说话呀!峻儿究竟有没有碰过你?”蒋老夫人着急道。
默了一会儿,夏璎才终于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没有。”
虽然对这样的答案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夏璎亲口说出,蒋老夫人还是有些受不住。她身子一晃,抚着额头跌坐在了椅子上。
良久,她才低声斥道:“峻儿这种情况,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这个做儿媳的,就是这样欺瞒公婆的吗?”
“娘,”夏璎眼圈红了红,声音里带着委屈,“这种事情,您让儿媳如何开口?即使儿媳真的说了,娘又怎么可能信我?”
蒋老夫人一噎,肩膀松了松,身上的气势也跟着颓了下去。
是啊,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又怎么可能相信这是真的。
蒋老夫人眼神变得浑浊,抚着额头无奈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峻儿有这种毛病的?”
“儿媳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夏璎抽噎了一下,“那晚夫君带那凤公子回东苑,两人把酒言欢了很长时间,动作甚是亲近暧昧,儿媳想到外面关于那凤公子的一些传言,才觉得事有蹊跷。没想到,当夜就发生了那件事。”有泪顺着眼眶缓缓淌下,夏璎将谎话编造的得心应手。
刚从外面赶回来的蒋峻莫名其妙地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揉揉鼻尖,他打帘进了偏厅,一进去,蒋峻便看到了跪在地上哭红了眼眶的夏璎,“娘,您这才刚好怎么又生气了?”
他走过去将夏璎扶起来,护在身后,呲牙朝蒋老夫人笑道:“娘要是想撒气,尽管打儿子一顿好了。只要您不心疼,往死里打都行。”
蒋老夫人揉了揉眉心,无力地抬起头看他。
她在这愁云惨淡,儿子却是一副没心没肺满不在乎的样子,蒋老夫人心中不免更是郁闷,“才消停了几天,你这风尘仆仆的,又是去哪儿鬼混了?是不是要气死娘,你才甘心?”
蒋峻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娘,我怎么敢气您呢。我这不是在府里闷得慌,所以才出去走走嘛。”
“我问你,你把那个凤公子藏哪儿去了?”想到儿子的将来,蒋老夫人已感到有些绝望。
蒋峻挺直腰板,叉腰扬声道:“我已经把他赶出京城了。娘,您就放心吧,以后他再也不会碍您的眼了。”
蒋老夫人原本还担心儿子会将凤公子藏起来偷偷私会,听到他说那戏子已离开京城,她才算是稍稍放下心。
说不定儿子还有的救。
她用手撑着桌子起身,淡淡看了一眼蒋峻,想再多问,却终究没勇气问出口。
她怕听到儿子亲口承认,那对她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娘老了,再想管也管不了你几年了,纳妾的事既然你不愿意,娘也不再逼你。只是……”她的目光在夏璎身上扫过,语气无奈,“你也该收收心,跟夏璎好好过日子才是。否则,将来侯府交到你手里,你爹和娘,又怎么放心的下。”
蒋老夫人虽然强势,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虽对夏璎有怨,但同样身为女人,想到儿子的情况,对夏璎多少也生出点愧疚来。
她也只能指望这个儿媳能够拴住峻儿的心,将他纠正过来才好。若真如此,纳不纳妾的,都不再重要。
望着蒋老夫人出去的背影,蒋峻侧弯下腰,无声无息地将脑袋凑到夏璎耳旁,嘴角眉梢都写是喜色,“原来你的目的在这儿啊。这下娘同意不给我纳妾了,你该高兴了?”
夏璎偏头睨他一眼,伸出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将他过于靠近的头轻轻推远,揶揄道:“世子这会儿倒是变聪明了。”
蒋峻悄悄回味了一下夏璎手指留在他额头上的余香,挑了挑眉,“那是。我本来就不笨好嘛,是你太小瞧我了。要是你早告诉我原因,说不定我还能陪你演好这场戏呢,何必弄得这么大费周章。”
还没等他得意完,夏璎便泼冷水道:“可惜,世子猜错了。”
她偏头看着蒋峻,眸中含笑,“纳妾的事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这只是个意外收获而已。”
蒋峻脸上的笑僵了僵,哼道:“那好,既然你不在乎,那我索性就答应娘纳妾好了。”说完,作势要去追蒋老夫人。
“等等,”夏璎拉住他,“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