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向前,道旁树也不高,多开着花儿明媚动人。
再往前就是荷塘,荷花还没怎么看,绿蓬蓬的荷叶簇在一起青翠可爱,一双双紫燕,在画廊下飞舞着,叫声清脆娇俏。
江采玉一路负手前行,过了荷塘,又经过一个小门儿,走过一带长廊,眼前是一片竹林足有数百株那么多,长短不一映得檐前琉璃瓦都染上了翠色。
“陛下,就要到了,院中条件简陋,陛下暂且忍耐。”
云煌压低了声音,轻轻提醒,几人转过弯儿,从云从雨站在门两旁,恭敬相迎着。
见到江采玉他们屈膝就要行大礼,她抬手示意到:“莫要兴师动众,江氏这几天情况如何?”
陛下脚还没踏进院子里,就问起了江氏,在场的人心中都掀起了波澜。
“回陛下,江氏这几天按时吃药,身体恢复的极好。徐神医说再休养几天,就可以断药了,以后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江采玉嗯了一声,目光移向云煌:“云爱卿,你们守住院子,莫让闲人进去,朕有话与江氏私谈。”
“微臣遵命。”
云煌这点极好,只要不是出格的御令,他都能尽职尽责的完成。
月门开,五颜六色的水磨石子路旁,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儿。眼前一排屋子并着,只有一间门前守着人。
那人只今日圣上到访,远远的就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完成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江采玉连免礼二字都来不及说。
“先下去吧,没有朕的通传不得进院。”
简云扬顶着废后的身子和名头,毕竟曾是皇帝的女人,仪鸾司虽然看管的紧,却不敢有冒犯之意。
江采玉推开们,打眼就瞧见,简云扬一身青色襦裙,站在轩窗前,出神的望着远处的蓝天。
听到响动,他转身,面色憔悴满头银发简单的梳成了一个发髻盘在头顶。
相比起后宫嫔妃的婀娜多姿,简云扬这模样,像是冰天雪地里一枝旁逸斜出的白梅。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
江采玉眉眼带笑,棱角分明气势十足的脸庞,在她的笑容中显得有几分柔和。
换身子将近一个月了,简云扬突然发现,在习惯了铜镜中江氏的脸后,再看到江采玉顶着他的面皮,做出各种不庄重的神情时,他也习惯了。
想起宫中传来的消息,简云扬眸中染上愠色,上前一步几乎是质问到:“你到底意欲何为,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江采玉轻笑了一声,给了他一个明晃晃的轻蔑眼神:“你要死就死,我又不曾拦你。”
这话不过是江采玉打击简云扬的话,若他真的寻死,她还必须要拦着了。
简云扬被她堵的,血气上涌,扬手就是一巴掌。
江采玉捉住了简云扬的手腕,逼近了两步,低着头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声音放的极轻:“袭君之罪,该如何惩罚。庄贵妃柔婉动人,春宵一度让人乐不思归,贬了位份着实可惜。大皇子虽无大器,但也是唯一的皇子,要是封王打发出宫也有些可惜。”
她慢腾腾的说着,黑曜石一般的眸中泛着冷冷的笑意,简云扬鼻间充斥着熟悉的龙涎香,颓然的放下了手腕。
“皎皎她,不可能的,你是一个女子又厌恶皎皎,绝不会——”
“当初我与庄贵妃争夺后宫权力,是对手自然要争锋相对。如今我万人之上,庄贵妃对我做小伏低曲意逢迎,我宠她些又有何妨。”
江采玉说的认真,简云扬想起宫中传来的庄贵妃承宠的消息,热血冲头,恨不得当场撕了江采玉,咬牙切齿的逼出了一句:“你敢!”
男人对于戴绿帽这件事儿,反应着实激烈有趣。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简云扬气急败坏的模样,江采玉心情都格外畅快。也许,这是原主的残留意识?
“哦,若是不乐意,那朕就废了庄贵妃,将云嫔提上妃位。”江采玉随口一说,成功再次激怒简云扬。
他青筋暴起,黛眉横竖,一双星眸几乎嗷喷出火来:“江采玉,你以为,朕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么。你以为,大雍数百年的江山,会轻易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么。”
气到了一定程度,简云扬反而冷静下来,暴起的青筋落了下来,冷艳的面庞上漾着奇异的光采。
江采玉甚至从他眸中,看到了一丝鱼死网破的决然。
作者有话要说: du!i陛下是攒足了劲儿放大招还是放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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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疑
到底简云扬是在憋大招,还是放嘴炮,江采玉有些怀疑。
简云扬要是歇斯底里,完全将里子面子全扯破了跟她闹,她反而没那么紧张。
但现在简云扬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江采玉还真有些心虚,她这个皇位继承的名不正言不顺,朝中大臣出身来历还是靠简云扬和云煌的科普。
没有继承到简云扬的记忆,是江采玉最大的把柄,若真有什么能决定朝廷安危的辛秘,她还真要将简云扬给供起来。
为了探听虚实,江采玉不动声色的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卿卿何必动怒,朕只是说笑而已。”
简云扬牙关紧闭,目光冷冽,打定主意不再接江采玉的话茬。他如今实在庆幸,大雍历朝数百年,为了维护皇权暗中铺设的种种机关和秘辛,江采玉一概不知。
若非如此,如今和江采玉换了身子之后,他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