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下的药,对吗?你为什么要害我?”避野有气无力地问。
“你要杀死我,我只好先下手了。”张随风说。
避野举手来,金沙掌就要朝张随风头上劈下。他虽然受伤很重,但内力还未完全消散。张随风后悔死了,迟一点过来看就没事了。
“等等,你不杀我,我可以给你解药。”张随风说。
“快拿出来!”避野说。他不知道张随风给他吃的是“强哥”,根本没有解药。
张随风在怀里摸了一会儿,指指墙壁边上的一个手绢儿说,掉在那里了。避野挣扎着站起来,押着张随风过去捡。张随风扭扭妮妮地走得很慢,心里只求避野早点倒下去。
避野看透了张随风的企图,用刀指着他,叫他快点。张随风走到手绢边上,附身下去的时候,说了声:“兄弟,快用流星锤击他后脑!”避野以为有人偷袭,扭头一看,手上松了一下。张随风用力一蹬他的肚子,从避野手中脱了出来。
张随风跑到牡丹居门口,二姨娘带着三个锦衣卫来了。
“怎么样?人搞倒了吗?”二姨娘悄声问张随风。
“大姨娘已经死了,避野受了重伤,正在挣扎。”张随风说。
二姨娘指使三个锦衣卫上去抓人。到了楼上一看,只有死去的大姨娘,不见了避野。张随风看到大姨娘卧室里有血迹往后间去了,赶紧叫锦衣卫追去。锦衣卫追到后面的廊上,看到矮墙处黑影移动,一个人翻了出去,赶紧跳楼下去追。
张随风拉着二姨娘从楼上跑下来,跟着三个锦衣卫循着血迹追去。很快追到了三姨娘的幽梅居前,三个锦衣卫不敢进去了。
三姨娘的姐夫是当朝太师,位居一品,地位显赫。三个锦衣卫当然顾忌,得罪了三姨娘,以后在朝中绝无升官的希望。
三个锦衣卫望着二姨娘,想听她决断。二姨娘也觉得棘手,三姨娘的姐夫和她哥哥,可谓是朝中文武两根柱石,一个把持着下面百官,一个把持着兵权。因为有李高峰从中通融,这些年三姨娘的姐夫和二姨娘的哥哥倒是相安无事。
二姨娘正在迟疑,十三姨的妹妹来了。她和姐姐一样也是个泼辣的主儿,不懂官场上复杂人际关系。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抓人啊!”妹妹冲着三个锦衣卫喊道。
三个锦衣卫冷眼看看二姨娘,等她下命令。妹妹的话他们根本不会听。
妹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冲着幽梅居大声喊起来:“三姨娘,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私藏男人,还不滚出来受死?”
幽梅居里亮起灯来,一片通明,三姨娘带着五六个丫鬟出来了。三姨娘刚想对十三姨的妹妹发火,看到二姨娘也在,语气软了三分,说:“你们说我私藏男人可要有证据,不得血口喷人。问问我的丫鬟们,我三姨娘一贯循规蹈矩,安安分分,哪会私通男人。倒是有些人,经常借口和妹妹往来,偷偷出得后花园去,谁知道在外面干了什么勾当?”
三姨娘不敢得罪二姨娘,把怒气全发到了十三姨妹妹身上。妹妹气得咯咯发抖,冲过去就想打三姨娘。三姨娘的几个丫鬟一拥而上,挡住了三姨娘。
“十三姨你休得在幽梅居撒泼,你胆敢踏入里面半步,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三姨娘既是警告十三姨的妹妹也是警告其他人。
“哟,三姨娘好厉害,养了男人,还理直气壮。何不现在就捎个信儿,叫我们家老爷回来评评理儿?”七姨娘也来了,她不软不硬地插了一句。
三姨娘有些惊慌了,她感到有些后怕,后花园有实力的几个姨娘都对着她来了。但她是见过世面的人,随即反戈一击,说:“偷人的不是我,而是落红居的十三姨。她肚子里都有男人的孽种了。你们没发现吗?前些天,她在吃饭的时候常常呕吐,身子也比以前胖了。”
“三姨娘,你休得血口喷人。睁大狗眼看看,我十三姨有没有身孕?”十三姨的妹妹当着大家的面把裙子掀起来,露出光滑平坦的小腹,下方的一丛软毛儿都看得见。
三个锦衣卫赶紧别过头去,丫鬟们也羞涩地低眉含目。
“好算你有种。你硬就硬到底,叫你的丫鬟们也脱个精光来看看,你的男人就藏在丫鬟之中。”三姨娘说。这个秘密是避野告诉她的。
十三姨的妹妹没想到三姨娘对张随风的事了如指掌,不禁愣了一下。三姨娘看到了十三姨妹妹的细微变化,更是步步紧逼。眼看张随风的身份就要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