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似的。麦芒深觉心累,本来完成任务就够难的了,还来个选择性记忆,土地公公呀,你还能不能给我条活路啊!
这才喝了个水的功夫,刘澈便已经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您再快些。”
刘澈走得太急,一下子绊在了门檐上,差点摔了下来。
白发苍苍的大夫可怜兮兮地跟在他后面跑,跑得一身汗。刘澈将身上的药箱取下交给他,又催促道:“快,快帮娇娘看看。”
大夫坐到桌边,手隔着丝帕点在麦芒的脉搏上,累得还在颤抖。
麦芒伸着手,抬起头,正对上刘澈焦急的目光,还有一脑门子汗。
刘澈焦急地询问:“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夫人的身体已无大碍了,只需再调养些时日便可。老夫这就再开几副温补的药。”
刘澈这才放心地抹了把汗,道:“谢大夫。画眉,送大夫出去。”
画眉一出去,房里便只剩刘澈和麦芒二人了。
两人倒并没直接四目相对,中间还隔着刚刚放下的纱帘,可这纱帘似扬非扬的,一会儿拂到刘澈的脸上,一会儿又拂到麦芒的脸上,感觉,更加难熬了呀!
刘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隔着纱帘,锁在麦芒的脸上。
麦芒不甘示弱地也回望了他一阵子,但终还是败下阵来,低下头。没办法,眼睛实在是太酸了。迷迷蒙蒙的纱帘后,依稀可见刘澈脸色白皙,双眉似峰,轮廓温润,长相就是个标准的面容俊美的斯文人。
刘澈望着麦芒许久后,轻声说道:“娇娘,对不起,红莲她当时离我更近些。”
麦芒一愣,陈娇的记忆里是空白,这么多天白色的昏沉后,她也记不清当时“电影”里放的是啥情况了,但她还记得,你当时的选择也太果断了点吧!
“无论如何,都是我做错了,以后的日子里我定会加倍补偿娇娘你的。”
麦芒脑子里想好的斥责,“嘴”不肯说,只得折中回道:“嗯,我相信夫主。”——我一定会让你加倍补偿我的,放心吧,我不会客气的。
☆、朱砂白米(2)
一夜在几次咳醒中总算是过了去。
不早的起,床边那道雾蒙的墨青色竟然不在。
麦芒:“夫主呢?”
画眉小心地扶麦芒起身,回道:“郎主刚走,夫人找郎主?”
麦芒毫不犹豫:“不!”
从早到晚,一刻不歇地被个男人盯着,即便是“深情”地盯着,她......是她的错,实在是无福消受。
得了一个人在屋里待着,麦芒忍不住就期待更多了,比如说......
这个世界正值初春,日头正好。灿黄色的光从澈蓝的天幕中洒下来,煞是诱人,诱着她......比如说,出去玩耍。
暗一点的提示。
——“画眉,今儿天气好像不错?”
“夫人,是的呢。”
“是吧?”
“嗯!”
再试着明一点的。
——“画眉,屋里好像有点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屋里闷?奴婢这就去开扇窗。”
......
用罢午饭,麦芒趴在桌子上,为自己有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婢女的未来,感到无限担忧。
画眉收拾完,走进屋,“夫人?”
麦芒无精打采:“嗯。”
“今儿天正好,您要不出屋稍微走会儿?”
“嗯?”
瞬间,麦芒耷拉着的脑袋弹起,“嗯!”
这日子,初春,树上应该正往外冒花骨朵吧,一棵树上十三......
迷雾之中,白衣不染纤尘,袍尾拖曳着一地阳光,铺在轮椅上。
不知世事的白,不着尘俗的椅。
“霍......”
“夫人,郎主在那儿呢。”
麦芒被这句话晃回神,闭上眼睛,眼睫颤抖,睁开。远处的白色回头,站起了身,就同,同想象中的场景一样。若是霍浔能这样站起来,那么他的结局......
眼睫颤抖。
“娇娘,你的眼疾又加重了?”
麦芒睁开眼,刘澈已担忧地走到近前,看着她的眼睛。
他这样子,真的有点像霍浔。像在,嗯,至少像在都是同样一身白衣。
“没有,只是平日里少见你穿白衣,一时有些讶异罢了。”麦芒回道。心里想,还好有陈娇的记忆加持,不然,这种别扭又拗口的话,让她怎么,别提说出口了,想成形都成问题。
刘澈一愣,眼神躲闪了下,复又笑道:“怎么,娇娘觉得不好看吗?”
“没有。”麦芒盯着他的袍尾,上面还点缀着阳光,“你穿白色,很好看。”
“对了,这木轮车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刘澈小跑回去,将轮椅推了过来,接着说道:“你病了,不能走太多路,但也不能总是在屋里窝着,刚巧,我就想到了这木轮车。你坐在上面,我可以推着你向前走,还挺稳的,我刚刚试过了。你要不坐上来试试?”
难怪,还说刘澈怎么会突然坐在个轮椅上呢。
麦芒看了眼木轮车,看了眼刘澈,回道:“好啊。”
这种既可以晒太阳,看风景,最重要还不用自己走的事情,她必须肯定要试的啊!
麦芒坐在木轮车上,刘澈在车后推。刘澈上手极快,推得慢而稳,比她当初,嗯,做的好多了。
刘澈一边推,一边给麦芒介绍路边的各处景点。这棵树有什么故事,那处花有什么名堂,就连麦芒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