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伤的伤,残的残,而人家一点儿都没伤着。这要换了刀刃,估计得全军覆灭。
劫匪都看向了头领,头领被大家一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可能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是头领,重新摆了一下姿态,大声说:“这位壮士好身手,在下多有得罪。我们也是因为世道艰难,外有清兵,内有瘟疫,才不得以落草为寇,混条活路。既然壮士有要事要办,我们也见好就收。两位请便吧。”说完,挥了挥手,其他劫匪呼啦啦地撤了回去。地上的大个子也缓了过来,试着站起来,晃悠悠地走到自己的砍刀面前,拔出刀,又看了一眼嫦瑛手中的那把短刀,面色复杂地拎着大刀走向了自己的队伍。
赵秉远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嫦瑛,嫦瑛明白,回答:“我没事。”
劫匪捡了地上的银两后便没了踪影。赵秉远扶着嫦瑛,确认嫦瑛真的没事,两人走向自己的马匹。
嫦瑛以为赵秉远会说她几句,已经准备好了赵秉远可能会发脾气。但是赵秉远什么都没说,只是微低着头赶路。
快马又走了一个时辰,嫦瑛觉得路线有了变化,之前一直往西北,现在却走向了正北方向,周围越走越荒凉。
这一路赵秉远一直闷闷不乐,嫦瑛也不敢去招惹他。所以便随了他去,他带她去哪儿,她便跟到哪儿。她相信赵秉远所有的作法都是有原因的。
穿过大片大片的没有人烟的荒地,两人停在了一处小村子外面。这个村子相比其他村庄看起来很是清新古朴,似乎没有被瘟疫和外面的战乱打扰。这里的房子比较分散,每家每户房屋外面都是大片的耕地。两户人家靠着一条条羊肠小路相连。
只是,此时的村子里人烟并不多,偶尔看见一两位老人在外面缓慢地行走。老人看见两位陌生人最初都露出吃惊的表情,但过后又恢复了平静。乱世之中,哪里还有静土。
走到了村子深处,靠近一个小山坡的地方,赵秉远停住了马匹。一处房屋进入了嫦瑛的眼中,那个房屋前后绿树成阴,繁花似锦,庄稼长势逼人。四合的院子,房子修葺得干净整齐。
两人下了马来,赵秉远上前拍门。朱红色大门闪着鲜艳的颜色,虽然时间久远,但保养得仍如初建一般。
等了片刻,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一位老者出现在门内。
“这位老伯,我们逃难到此地,可否借住一晚?”赵秉远说的彬彬有礼。
老人警觉地看了看赵秉远和嫦瑛,随后打开大门,把他们让了进来。背着手,一边走路,一边问道:“这兵荒马乱的,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们兄妹要逃到南方去投奔亲戚,走错了路,误打误撞地到了这里。”赵秉远语气诚恳地说着。
嫦瑛不禁撇了一下嘴角,赵秉远说起谎话来和真的一样啊。
“老伯,我叫赵秉远,她叫嫦瑛。您贵姓?”赵秉远问。
“我免贵姓罗。”老人答道。
“罗老伯,就您一个人在家吗?家里其他人呢?”赵秉远问。
“我家里人都没了,就剩下我一个老不死的命硬地活着。”
“我看村子里人不多啊。”赵秉远转移了话题。
“村子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我们这些老骨头不怕死的留在这儿看家。你们住一晚,明天也快走吧,年纪轻轻的,别染上瘟疫。”
罗老伯带着两人穿过院子,来到了正房的堂屋中,让他二人坐在八仙桌前,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
“东西厢房一直没人住,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住那里吧。”罗老伯指着外面左右两侧的房子说。
“有地方住,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还要多谢罗老伯收留。”赵秉远起身行了一礼。
罗老伯摆摆手,说:“世道艰难,能帮一下自然要帮的。”
天色已晚,罗老伯准备了简单的饭菜。饭后,嫦瑛帮罗老伯收拾干净了东西厢房,两人分别住下。
第二天早上,嫦瑛早早起床,到了外面,发现赵秉远已经在跟罗老伯一起扫起了院子。
嫦瑛自愧不如。
“姑娘,起来了。你去后面厨房给我们熬点儿粥吧,把昨天的饼热一热。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地里看看。”罗老伯毫不客气地安排着嫦瑛干活。
嫦瑛的确有点儿不适应,但是,想来也对,男人们出去劳作,女人在家做饭,带孩子。嗯~自己想得有点儿多,嫦瑛的脸又红了。赶紧跑去了厨房。
看着脸色红红的嫦瑛,罗老伯哈哈哈笑着,赵秉远低着头继续扫地。
嫦瑛很感谢在岛上的那段时光,更要感谢沈淑萍。沈淑萍来岛上之前,从没有人要求嫦瑛做洗衣服和做饭这种活计。沈淑萍来了之后,强迫着嫦瑛必须要学一学,她说不一定每天都做,也不一定手艺很好,但是一定要会做一些,这样将来才能照顾好自己的丈夫和小孩。
现在,嫦瑛凭借着记忆,熬好了一盆玉米粥,热好了大饼,还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摘了些清菜,做成了两碟小菜。
罗老伯和赵秉远回来的时候,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
两人洗了手,坐到餐桌上。
“嗯,粥熬得不错。菜也好吃。将来会是个好媳妇。”罗老伯笑着说。
嫦瑛脸色又开始发烫,赶紧低下头,说:“罗老伯,别取笑我了。”
嫦瑛偷着看了下赵秉远,赵秉远面目没有特殊的表情,正在大口地咬着大饼。
早饭过后,赵秉远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