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的问题,眼神暗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轻松的语气说:“这次一点儿都不好玩,去错了地方,唉!”
嫦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自己的心情要受影响了。于是问道:“饿吗?吃点儿东西?”
“饿了,正想吃呢。”赵秉远愉快地回答。
嫦瑛拿起旁边加热保温装置上的瓷碗,打开盖子轻轻搅拌了几下,端起来,用勺子舀起一小勺,清理干净勺子底部,把勺子送到赵秉远嘴边,说:“温度正好。”
赵秉远不自觉地头往后靠了一下,抬起手接过嫦瑛手里的碗,笑着说:“我还是自己来吧。”
嫦瑛也笑了,眼前这个病人似乎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
粥很快吃完了,嫦瑛收起碗说:“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赵秉远身体刚刚恢复,坐的时间有点儿长了,身体的确不太舒服。
赵秉远点点头,嫦瑛扶着他躺好。
“你睡吧,我就在这儿,有事叫我。”嫦瑛轻柔地说着。
赵秉远看着嫦瑛,慢慢闭上了眼睛。
中途陆震山和如闲都进来看了一次,看着赵秉远睡着便走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范雁西和范夫人端着食物进来。范夫人把食物从托盘里放到桌上,把赵秉远吃过的粥碗等放回到托盘里。赵秉远的午餐丰富了许多。
嫦瑛小声跟范夫人交待了上午赵秉远进食的情况。
范夫人仔细听着,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听嫦瑛说完,范夫人说:“嫦瑛,你去吃饭吧,下午我来照看。”
嫦瑛还想说些什么,范夫人已经将托盘放在了她手上。
嫦瑛又看了看赵秉远,仍然闭着双眼的赵秉远眉头微皱,显然睡得并不踏实。
“有我在,你放心吧,明天再过来看他。看这样子,他明天应该可以出去了。”范夫人说。
“走吧,嫦瑛,我送你出去。”范雁西接过嫦瑛手里的托盘。
嫦瑛只得跟着范雁西走出了房门。
房间内,门刚一关上,赵秉远就睁开双眼,叫着:“快快,憋死我了!”
范夫人拿起一个自制的男用小便器,放在赵秉远的被子里,嗔怪地说:“就知道你憋了一上午。”
第二天早上,赵秉远果然出现了餐桌前。脸上的伤还清晰可见,身体也还有些虚弱。铃儿和沈淑萍看见赵秉远,心里暗惊,但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没有人为赵秉远的离开和回来说什么,铃儿和沈淑萍也没想问。
来到小岛上的人都很快融入到了小岛神秘的氛围中,迅速习惯了不闻不问,只了解自己可以了解的。而这种习惯过程也并不艰难。也许这种自然的习惯正是源于对岛上人的信任吧。
沈淑萍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当人最初到了一个新环境的时候,大多要先试探一番,不会轻易相信谁,也会伪装自己。而在岛上却不会这样。沈淑萍就是觉得这些人非常值得信任,她也问过嫦瑛到岛上的感受,两个人的感觉差不多。嫦瑛甚至在来岛不到一年,还没有跟岛主和如闲说过几句话的时候就想要跟他们一起出海,把生命托付给他们。这个岛真的很神奇!
自从赵秉远回来后,如闲的心情轻松了很多,来前面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不过,每次过来都是有事情要做,并不是专门为某人而来。而某人显然不这么想,只要看到如闲,沈淑萍便叫如闲过来帮忙。有些是体力活,有些是要够高处的东西。总之,沈淑萍会安排各种各样的适合如闲的工作给他做。
如闲呢,沈淑萍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做完了就走,不多说一个字。沈淑萍又开始沮丧,总是感觉自己在努力打着一团烟雾,自己的拳头又硬又有力,打到了烟雾中,却没有任何回应和反击。
沈淑萍倒是不气馁,被如闲冰冷地甩过多次,也不生气,更不介意。
铃儿有时候心疼沈淑萍,对沈淑萍说:“淑萍姐,你别叫如闲干活了,他干不惯这些,何必自讨没趣儿。”
沈淑萍笑着回答:“铃儿,我不觉得没趣啊,反而很有意思呢。”
嫦瑛笑而不语。沈淑萍这种方式是嫦瑛没见过的,也不敢做的。她并没看出如闲有任何反感的意思,当然,以如闲的性格,真正的反感也不过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吧。但是,嫦瑛就是觉得如闲不讨厌沈淑萍,虽然还不至于到乐于被沈淑萍支使的地步。
嫦瑛又在羡慕沈淑萍了,羡慕她能够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并努力去争取着。
赵秉远恢复得很快。但是跟当时高敞比,恢复得算是慢的了。
后来嫦瑛才知道,陆夫人的血液只能救治被外力所致的伤口,不能救赵秉远这种因为严重脱水和饥饿导致的身体器官的衰竭。所以,陆夫人的血液只能在受伤时救命却不能延缓人的衰老。
出海的警报声又一次响起了,这是赵秉远离开后第一次响起。不是危险的行动,但却紧急。嫦瑛已经基本上读懂了警报的含义。
天际号停下时,嫦瑛眼前一片狼藉,船只被打成了碎片,各种物品和人的尸体散落四处。范雁西说这船碰到了海底地震,也就是岛主遇到的那种。嫦瑛心中一紧,后背冒出了冷汗。
天际号的两侧各伸出一只机械臂,机械臂的前方是个圆形。范雁西说那是用来探测是否还有生还者的装置。
一路扫过,探测器没有任何反应,嫦瑛紧张地看着外面,寻找着探测器可能漏掉的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