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顾娴,他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如果这一次他能得偿所愿,日后会被顾娴恨上,他也是甘愿的。认识陈少儒后,他才明白,有时候人最怕的不是恨,而是没有任何关系。
……
“程妈,我对不起顾娴,也对不起怀远,我要怎么办?他不肯……”徐缪珍回到家抱着一直对她疾言厉色的程妈大哭起来,抽抽搭搭地说着。
程妈拍了拍她的肩,轻叹了口气,“交给他们年轻人处理吧!”
“可是……”徐缪珍抬头,刚要反驳。
“别想太多,想多了也没用。”程妈打断她的话,说实话看人看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看不懂陈少儒。
……
接到顾娴的电话,陈少儒打断会议,改到明天,一路飞驰前往顾家。
已经是夏末秋初,不再酷暑难耐,三只小狗玩闹得很欢腾,它们年龄不大,可长得却不小,本来就是大型犬类杂交生下的。
以前只有阿毛,每周要洗一次澡,可如今一周要洗四个澡,阿柔都快成了宠物保姆。可顾娴除了送给程妈一只,其它的都样子,就连给了程妈的三毛也一并养着,只是想程妈乐乐,而不是受累,毕竟宠物不好养。
顾娴从亭子归来,看着它们追逐、打闹、互相咬着对方的耳朵或尾巴,无忧无虑。
自嘲地牵了牵唇,暗叹:人还不如动物活得肆意快活。
背后车子驶来的声音犹如敲响的丧钟,她垂眸,知道有些事已经无法避免。
……
顾娴的房间,这次不再是硬闯,问陈少儒什么感觉,压抑。
他是,顾娴也是。
“你有什么条件。”顾娴没心思绕圈子,开门见山道。
陈少儒看着她面色平静,波澜不惊,沉声缓缓说,“我要你。”
闻言,她抿了抿唇,双手绕到背后领口慢慢拉下拉链,将裙子肩带扯离手臂,闭眼用劲褪下。
陈少儒呼吸一滞,目光落在那赤luo的娇躯,喉结滚动,想要说话却说不出一句话。
顾娴缓缓睁开眼,漫步走近他,就当穿泳装,何况她的内衣内ku还算比较保守,她在赌,不知为什么就是确定他不会做出什么。
陈少儒眼睁睁地看着她,目光如炬,身体仿佛有一把火在烧齐齐涌向下腹。
……
顾娴被他一下扑倒在床上,铺天盖地的吻迎面而来,手死死地抓紧床单,她的平静已经是一根崩紧的弦。
温热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辗转着几乎要探索每一个角落。
吻像暴风雨般几乎要吞噬她的一切,顾娴看着天花板,只觉得整个人飘飘浮浮,手一寸寸攥紧,指甲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挽回一丝清明。
鼻尖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气息浮动,一向沉稳自制的人此刻也崩得紧紧的,他缓缓起身,从她身上下来,拉着被子盖住她。然后,背过身坐在床上,剧烈的喘息,胸前剧烈的起伏见证着他方才的失控。
顾娴暗自松了口气,直到现在她还能感觉到被子里的身体在不断颤抖,尽量稳住发颤的声音,“不是想要吗?”仿佛再说,要就拿去一般,那么无所谓。
陈少儒平复着心绪,身体的火热还未褪去,说话声音都有些沙哑,“我想要的是一辈子。”
话音刚落,卧室陷入恐怖的岑寂。
良久,那人语气淡淡道,“可以。”
“你答应跟我结婚。”陈少儒没想到她竟然会答应得那么轻易,心里忍不住高兴,即便这是他逼迫她的。
“不结婚,我跟你一辈子。”顾娴觉得有些好笑,她怎么可能和他结婚,跟他在一起就够煎熬了。
闻言,陈少儒脸色一沉,转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宁愿没名没分地跟着我,也不愿意嫁给我。”音调陡然提高,他分不清自己是气还是无奈。她竟然讨厌他到这种程度。
“没错。”婚姻,是两个相爱的人达成契约要携手共度余声,他们之间算什么,还不如定义为包~养关系来得简单。
看着她面无表情,陈少儒心里一痛,却还是狠下心,“我要你嫁给我。”
“不可能。”她断然拒绝,没有半点犹豫,跟他在一起已经是她的底线。
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这样做,可是……没有选择的余地。记忆里她是他的妻子,用那样不堪的关系相处,那是一种玷污。
他只想她嫁给他,一辈子好好照顾她,再也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这是17岁发现自己爱上她时,他一直想要做的。
顾娴看着摊在床上的一张照片,再也没忍住大哭起来,只因照片上她的爸爸太狼狈,被人砸鸡蛋扔菜叶,灰头土脸的画面,刺激到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生生刺破了她所有的防备。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陈少儒,我这一生从未这么恨过一个人……”不是害死她的宋乔,而是把伤疤狠狠揭开的他。
房间里哭泣声越来越大,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那痛哭哀恸地一个戳人心。
陈少儒听着心仿佛被一针一针扎着,密密麻麻的疼,他强迫自己硬下心只逼她这一次,就这一次,以后他什么都听她的。
☆、第二十九章
顾娴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停下来都忍不住抽噎,她听到自己嗓子已经破了,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我跟你,跟你结婚。”这一句话在心里练习无数次,说出来还是忍不住颤抖。原以为会面向绝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