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淮站在原地没动,只问:“怎么了?”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教室,顾聆听到有人在议论夏淮今天又好看了一些。他今天穿了件很简单的衬衫,袖子挽到小臂,直筒裤是九分的,上上下下都露着漂亮的骨节。
好像是这样。
“我搞不定自行车,怎么办?”
顾聆突然有点感谢夏淮无视大多数人的实力推了这辆车过来,如果只是什么罐子果子书本子,他可能都没有借口可以找。
夏淮还是没动,在门口冲顾聆挑了挑眉。
顾聆忍不住弯起嘴角,手臂往前伸得笔直,食指冲着夏淮勾了勾。
被召唤的人由远至近晃了过来,教室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的走路姿势跟平常不太一样,比为人师表的端正稍松散一些,但在看到顾聆的大作后,夏淮笑不出来了。
顾聆看着他y-in云密布的表情,淡淡地问:“毕加索吗?”
“......我帮你按住毕加索的棺材。”夏淮认真地发愁了:“你考试真的没有找枪手吧?得想个办法,你这样就算是我也没法打及格。”
顾聆对自己的成绩毫不关心,但为了掩饰自己轻易就被夏淮衣服上的淡香撩到上头,只得应付道:“那你帮我改改吧。”说着就把铅笔塞到了夏淮手里。
夏淮犹豫道:“我要改得全擦了...”
“那擦。”顾聆已经站了起来,又搬了个凳子紧挨着自己。
夏淮大概在职业c.ao守和师长情分之间来回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坐了下来,盯着那狂野线条堆砌的画面几秒,捏着橡皮就大刀阔斧的擦了起来。
顾聆没心情关注自己底子都要留不下的大作,只看着夏淮自如的晃动白/皙的手腕,让所到之处跟着他一起变得干净。
顾聆有一点开心,笑着说:“所以你说有约是骗人的。”
夏淮的注意力在素描纸上,话说的很慢:“...不然呢?没事跟学生吃...什么饭?”
顾聆从侧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认真地时候也是一颤一颤的,挠的他心痒。于是他默默把椅子朝后挪了些,手不听话地摸上夏淮的腰,整个人贴了过去,把下巴搁在夏淮的肩颈之间,用鼻尖慢慢地蹭他的脖子。
“嗯...夏老师的原则,不吃饭,但是可以上床。”
夏淮被他的头发蹭的发痒,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说:“顾聆,你这样很碍事,狗一样。”
“反正你给我的备注也是狗。”顾聆并不在意,转而问:“老师,你周末去哪儿?”
“...不去哪。”
笔尖在纸上沙沙地移动,夏淮的速度很快,几根简单的线条就勾勒出准确的形状,在身上还背了条大狗的前提下,这样的效率堪称优秀。
但顾聆顾不上夸赞,只想知道:“那我周末可不可以去你家?”
夏淮攥着笔头,毫不留情地在腰间的手上扎了一把,顾聆瞬间撒开,连带着“嘶——”的声音。
夏淮并无威慑力的瞪他一眼,强调:“不可以,别再打去我家的主意了。”
顾聆觉得他家里可能藏了矿,或者某个野男人,不然怎么能画画的时候被上下其手都没反应,一提到去他家就要手持凶器伤人了呢?
第8章
顾聆觉得夏淮对这件事的态度就像濒死自保的河蚌,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到回转的余地。
但他仍不放弃地软磨硬泡很久,夏淮到底没同意,还好笑的问:“你都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吗?”
顾聆脱口而出:“其他人也只是呆在寝室打游戏而已啊。”
“打游戏能打出乐趣,也不算浪费时间。”
“我躺着也有乐趣,也不算浪费时间。”
夏淮没有将车轱辘话进行到底的欲/望,回应直击灵魂:“你觉得有乐趣,就不会硬要跟我回家了。”
顾聆语塞,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确实对大部分事情都兴趣缺缺,周末在寝室听着大家为了推一个虚拟的什么塔对吼或是在网吧扣着耳机听枪林弹雨,都是无法忍受的噪音。独自看电影是他的极限,但如果周围的人都很吵,就很难进行下去。
夏淮叫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口,上车前他朝顾聆挥挥手,说:“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吧,才大一,还来得及。”
夏淮的话倒是提醒了顾聆,他之前一直认为一个人活到七八十岁真的漫长到无法想象,所以到了三十岁出头就该去死,这样可以少忍受很多。但最近这个想法稍微得到了一些改变,因为夏淮已经25岁了,按照他的心理预期就只有5岁可以活,也太短了吧!
于是顾聆默默把寿命上限提到了40岁。
但这样一来,自己起码还得活20来年,是该挖掘一下新的爱好。
想归想,当周末哭包问顾聆要不要一起开黑的时候,他第一反应还是:“你们每天推塔,不会无聊吗?”
哭包愣了愣,说:“躺着也是无聊啊。”
“人不想跟你玩儿而已,别勉强了。”
说话的是飞机哥,他因为没人加入阵营而没能燥起来,顾聆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翻身下床,说:“我只是要去学习。”
顾聆在几个人的惊讶中走出宿舍,刚出门就觉得没过脑的话果然不能乱说,这件事在目前看来毫无意义,回去又很没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安慰自己,出都出来了,大不了在那里睡觉,至少安静很多。
开学没多久,周末在图书馆学习的人不算多,顾聆轻易就找到了空座,靠窗,通透,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