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堂上等着他们。
薛明依淡淡道:“小莲,你带三少爷下去沐浴更衣。”
她径自走到江老爷子面前,只听后者怒喝道:“跪下!”
薛明依依言跪下了。
“你刚嫁进来,就生了如此多的事端。苏卓莲还说你秀外慧中?我知道让你嫁给若寒委屈了你,可是你也不能往死里害他!今日是落水,明日又是什么,啊?”
薛明依淡淡道:“我领罚,是因为没有照顾好他。其他的话你不必多说,要打要罚,尽管来吧。”
“你——”
江老爷子又被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杜氏连忙去安慰他,“老爷,冉冉也不是故意的,你别气了。”
江老爷子指着薛明依,怒道:“江亭,家法伺候!”
“老爷…这…”
江亭面露犹疑,这苏冉冉怎么看都是个弱不禁风的姑娘,这三十杖打下去,还得了吗?
江祈出声道:“爹,弟妹也不是故意的,这责罚太重了!”
江老爷子怒道:“闭嘴!江家还轮不到你说话!”
江家家仆已经拿着木棍走了上来。
“打!”
江老爷子一声令下,“啪”得一声,木棍打在薛明依背上。
这时脱了一半衣衫的江若寒跌跌撞撞地冲将进来,抱着薛明依,他披散着发,吼道:“不要打我娘子!不要打我娘子!你们走开!”
“啪”得一棍打在江若寒身上,家仆怕再打到他,都停了手,江老爷子怒道:“把他给我拉开!”
三四个家仆去拽江若寒,江若寒始终牢牢抱着薛明依,将她护在怀里,喊道:“不要打我娘子!”
江老爷子气得手发抖,指着他们道:“两个一起打!”
家仆闻言立刻举起了手中木棍,薛明依抬起头,冷着脸看着江家大总管,厉声喝道:“江亭!把三少爷拉开!”
她这一声斥,声音没有江老爷子大,却不知为何好似砸在众人心上,江亭手脚又不听使唤,自发动了起来。
薛明依抬手点了江若寒的软麻穴和哑穴,江亭一拉,便将江若寒拉离了薛明依的身上。
江若寒怔怔得看着薛明依,眼里逐渐浮上痛苦之意。
“动手吧。”
薛明依淡淡道。
“啪,啪,啪!”
一棍一棍打在她的背上,皮开肉绽,已经有血迹渗了出来。
薛明依面无表情得盯着地面,这些棍子打在她身上不痛不痒,对于她来说,皮外伤远远没有内伤来得痛。
她心里默默得数着棍数,记着今日眼里带笑的人们的脸。
总有一日,她会加倍奉还!
第6章第6章
小莲流着泪呜咽着。
最后薛明依被抬着回到偏院。
薛明依略微思索一番,倘若她若无其事地自己走回偏院,只能让他们起疑,于是她适时地晕了过去。
江祈派人送来上好的金疮药,小莲谢过了,便红着眼阖上房门。
薛明依睁开眼,江若寒趴在她的床边,眼里也红红的,像个漂亮可爱的兔子。
他没有力气,也说不出话,薛明依这才想起来她还未解开他的穴道。
她抬手拂过江若寒肩膀与手臂两处穴道,江若寒想抱着她,又顾及她身上的伤势,只改为牢牢牵着她的手。
薛明依轻声道:“我没事的。这只是皮外伤,小时候若是练错了武功,比这更重的责罚也有。”
江若寒将她的手放在嘴边印下一吻,郑重道:“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担着,我不会再让你受罚。”
江若寒从床头柜上拉出一个暗格,取了一个丹瓶,低声道:“我帮你上药吧。”
薛明依轻轻得应了一声,欲睡不睡,忙碌大半夜,她也累了,并未注意到江若寒的不对劲,只觉得他说话的条理似乎清晰了些。
江若寒直接撕开了她背上的衣服,那些家仆并未因薛明依是个女子而下手轻些,背上的棍伤触目惊心,还有一些已经结了疤的旧伤痕。
他轻柔地为她上完了药,弯腰在她后背的疤痕上一一落下轻吻。
薛明依已经睡着了,入睡前她迷迷糊糊得想,这偏院的蚊子忒多。
每日的膳食依旧由小莲去酒肆里买了捎回来,薛明依趴在床上养伤,外头沸沸扬扬得传着另一个消息。
因祸得福,江三少爷因为落水,将多年的痴傻症治好啦!
有人说是因为江若寒再次落水受了刺激冲散当年的淤血,有人说是因为三少奶奶情深意切,感动上天,所以三少爷的病不药而愈。
据说第二日江若寒便去向江老爷子请了安,开口喊了一声爹,江老爷子听了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又惊又喜。
没想到这飞来横祸竟然变成意外之喜,连带着也不那么责怪苏冉冉了。
江若寒每日都被留在江老爷子房中,不知说些什么话,外头传闻江老爷子要将自己的本事都教给他,只是他三餐依旧回偏院与薛明依一起用膳。
“外头的东西不得乱吃乱喝,渴了饿了也得忍着,回来在吃,知道吗。”
薛明依淡淡地嘱咐,江若寒笑吟吟地言听计从,时不时偷个香,窃个玉。
这日薛明依的伤势好得差不多,小莲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小姐,您是不是早就知晓三少爷不是傻子?”
薛明依系好腰带,露出窈窕的腰线,轻描淡写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已,这是他自保的方式,他不愿说,我又为何要逼问。”
叩叩——
小莲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