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掀翻了天,每一个人都在议论,数落沈墨玉不知检点、不甘寂寞,讥讽沈墨玉红杏出墙、勾引燕王,责骂沈墨玉不守妇道、有损皇家颜面。
还有更难听的话,说沈墨玉媚术了得,早已上了御书房暖阁的榻,把燕王伺候得无微不至。
沈墨玉恬不知耻,宫闱,是后宫的dàng_fù,妃嫔当面骂她,宫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她依然我行我素,不改初衷,成为宫中的异类丫。
萧婠婠不闻不问,当做没有听见。
可是,她真的不明白,沈墨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了心仪的男子,就会失了常性?
更不明白的是,楚敬欢不是不喜欢沈墨玉吗?怎么会和她做出这等明目张胆的事?难道他真的心动了,对她青睐有加?
不想听,不想问,纵使心一分分地凉了、寒了。
本王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言犹在耳,信誓旦旦,可是,他的所作所为,伤害了她媲。
伤害她的人,就是他!
男人的爱,果然是不能长久的,果然是短暂的,稀少的。
这些日子,沈墨玉没有来过坤宁宫请安,忙于服侍楚敬欢的饮食起居。
不过,楚敬欢倒是和以往一样,时常夜入坤宁宫,陪着她,温柔深情,一致无二。
虽然如此,萧婠婠如鲠在喉,那条刺刺得难受,心寒又心痛,对他的态度恶劣得很。
再者,怀孕、害喜的女子容易急躁,她的脾性暴躁了很多,不是冷漠相向,就是对他怒吼。
他却只是笑一笑,依然如故,抱着她,极尽温存。
她怀疑,他对自己这么好,将自己捧在手心,是不是只要她腹中的孩儿?待她生下孩子,他就弃她如敝履?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忧心忡忡中,她吐得厉害,食欲不振,瘦得形销骨立,面色苍黄。
宋之轩时不时地劝她:“娘娘,放宽心,王爷不是那种人。”
“你不必安慰哀家,哀家心中有数。”萧婠婠靠躺在软枕上,微微地喘。
“假若真如流言中说的那样,沈美人应该也怀孕了,但事实上,没有。”他的话,似有道理。
“也许,不凑巧吧。”
“先帝驾崩后,沈美人还是处子之身,怀孕并不难。”
宫人急匆匆地奔进来,“娘娘,王爷求见……”
楚敬欢随着宫人的脚步大步流星地闯进来,看见宋之轩正坐在榻前,眸色不由得一暗。
挥退宫人,他忧心地看萧婠婠一眼,“宋之轩,玉染怎样?”
“王爷不必担心,娘娘害喜的症状乃预料之中,只要胎儿康健稳妥,就没有大碍。”宋之轩站起身,嗓音温润,“只不过,倘若娘娘能够凝神静气,保持喜悦或是宁静的心态,对胎儿大有裨益。”
“本王明白了,宋大人辛苦了。”楚敬欢眉宇微动。
“娘娘,王爷,微臣先去煎药。”宋之轩转身离去。
楚敬欢坐在床头,搂过她,她气呼呼地推他,他只能用点气力,强搂抱她,“是本王错了,莫气坏了身子和孩子。”
萧婠婠鼓着腮帮子,怒目而视,别有一种刁蛮的俏皮模样,,“从来新人胜旧人,王爷想要孩子,整个金陵大把的女人心甘情愿为你生。”
他低低地笑,“本王只想要你的孩子,那些想为本王生养的女人,本王看不上。”
她别开脸,不信他的花言巧语。
楚敬欢转过她的脸,深深凝视,“婠婠生养的孩子,若是男孩,便是本王的继承人;若是女孩,将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儿。”
萧婠婠的心头顿时一暖,怒气也消失无踪。
这是真心话吗?可以相信他吗?
“本王说过,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本王绝不会食言。近来发生的事,你莫放心上,待你腹部隆起,所有的霜刀雪剑就会袭来,届时本王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你腹中的孩子是本王的孩子。纵然人言可畏,我们也无所畏惧,因为,皇宫、楚国都在我们的掌中。”他握着她的小手,语音低沉有力,含着些微的霸气。
“嗯。”她不由自主地信了他的话,心渐渐安定。
“安心养胎,一切有本王。”楚敬欢醇厚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不可抗拒,“其他人,其他事,无须理会。”
萧婠婠缓缓点头,也许,他说的“其他人、其他事”,指的就是沈墨玉吧。
他与沈墨玉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愿说,她也不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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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与沈墨玉宫闱的流言仍然满天飞,过了几日,宫人与妃嫔对沈墨玉的攻歼转到背后,因为燕王明令禁止,再谈论此事,严惩不贷。
萧婠婠听说,有一个公公在墙角私下谈论,被侍卫听见,当夜,这公公从此消失了。
她尽量不去在意,静心养胎,在燕王陪伴的夜里,依偎在他的怀中,细细感受他的宠爱。
秋风乍起,凉意袭袭,早晚比较凉快,这日早间,萧婠婠在御花园漫步。
芬芳扑鼻,粉蝶翩然,池中碧绿荷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折射出粲然的光芒。
碧蓉忽然凑上来低声道:“娘娘,后面有一个人总是看着娘娘。”
萧婠婠顿足,转身望去,彻底呆住。
本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他,可是,她看见了,林舒雅说得没错,他还活着。
他回来了。
她快步走过去,碧蓉立即跟上,担心她出了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