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死,这样她不就完成了系统君的任务,然后她不就能回家了吗?
想到这,秦秋雪的脚步突然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刚要转身回去作死,就听到系统君幽幽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友情提示!秦秋雪小姐在大魏朝有亲眷,家中九族一共九百三十一人,请您作死注意分寸,不要连累他人,造成无辜的伤亡。否则,您将遭到天谴!”
“……”秦秋雪脖子一闪,大脖筋好疼。
她扶着脖子,挪着步子,头也不回一下的往暖香阁走,另外一只攥着拳头,嘴里还咬牙切齿的,心里头已经把系统君咒骂了一千八百遍!
神经病系统君!她都被无缘无故弄到这种地方来了,这还不是天谴?话说,她可什么亏心的事情都没做过,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玩她?
难道是因为她小时候骗了胳膊小胖的糖,受到了小胖的诅咒?
在现代,长大以后码农小胖,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打了个喷嚏。
……
秦秋雪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活不起也死不起,说的就是她这种情况!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秦秋雪咚咚咚几声,敲开了自己暖香阁的大门,粗使的扫地丫鬟看到本该在房间里“养伤”的雪夫人从门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斯巴达了。
秦秋雪扶额叹息,她其实现在比眼前的丫鬟还崩溃!
夜,渐渐将深。满月如镜,照耀着夜晚的晋王府,静谧的院落里,下人们忙碌了一天,逐步收尾,准备休息。偶尔,有一两对巡夜的侍卫,训练有素,整齐的走过。
王妃娘娘江素娥的院子里,江素娥瘦弱的身体靠在床头,手指捂着手绢不断的咳着,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可言。
“王妃娘娘,保重身体,莫要为那贱蹄子气坏了。”林嬷嬷伤好了大半,便支撑着身子,一定要来侍奉王妃娘娘。
江素娥咳血不止,雪白的绢帕上是一片殷红的血迹,她靠在床头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苍白的面容抬头望向屋顶,很是疲惫,“林嬷嬷,我没有多少时日了。秦秋雪素来和佩蓉有过节,真要是我撒手去了,秦秋雪若是要报复,那我江家……”
“王妃娘娘且宽心!老奴……”
“王妃娘娘,该喝药了!”金杏敲门进来,打断了林嬷嬷的话,并且朝着王妃江素娥和林嬷嬷使眼色,余光瞥向门外。
随即,院内传来王爷驾到的通传声。
林嬷嬷立马闭了嘴,江素娥伸出手无力的整理着发鬓,金杏端着药碗站在一旁。
司徒弘推门进来,奴婢们齐齐行礼,江素娥靠在床头也要起身,司徒弘摆摆手,淡蓝色的长袍潇洒一甩,缓缓坐在床边,按住江素娥的肩膀,轻声道:“王妃身体不适,不必多礼。”
“王爷……咳咳咳……”
“把药拿来!”司徒弘朝着金杏扬了扬手臂,姿态华贵,而后接过金杏手中的药碗,白玉汤匙舀起翡翠碗中的褐色汤药,司徒弘在嘴边吹了吹滚烫的汤药,修长的手指执着汤勺,轻轻放在江素娥嘴边。
江素娥眼眸中隐隐泛着泪光,微微咳着,“有劳王爷……咳咳咳……妾身……咳咳咳……”
“王妃,快些把药喝了,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再说,你我之间还需如此客气吗?”司徒弘语气温润,将白玉汤匙又往江素娥的嘴边送了送,江素娥抿唇小口小口的喝着苦涩的汤药,心中却泛起一丝甘甜。
王爷一如既往的体贴温柔,犹如她第一次见他那般。
想起初见时候的情形,江素娥至今难忘。她父亲跟随王爷出去巡查河道,回来的时候却成了一副薄棺。
素来体弱的江素娥在灵堂之上哭的去了半条命,几乎奄奄一息要昏死过去,那个时候,一双温和的大掌轻轻的搀住了她,他温润的目光,安抚了她悲伤欲绝的情绪。
当年,司徒弘告诉她,她父亲是替他挡箭而死的,他答应过她父亲,会替她照顾女儿,一直照顾她。
于是,大魏朝赫赫有名的晋王爷司徒弘,上书魏帝,娶了一个小小的侍卫副统领之女为王妃,且五年以来,专一始终,至情至性,偌大的王府之内,只有江素娥一人。
直到将近一个月以前,王府里才多了一个女人——秦秋雪!
“王妃?”一声低沉温柔的呼唤,唤回了江素娥的记忆,司徒弘指节分明的指,执着白娟,替她轻轻抹去嘴角的药渍,“王妃,在想什么?”
“在想妾身和王爷初遇时候的情形。”江素娥嘴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司徒弘瞳眸一怔,随机浅笑出声,低沉的声音温和至极:“王妃可是想你父亲了?”
“想,不过,妾身很快就要和他团聚了。”
“王妃,不要胡说,本王保证你会长命百岁!”司徒弘的手蓦地抓住江素娥的手腕,微微同力的按着江素娥的手。
江素娥笑着摇摇头,“王爷,妾身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妾身怕是来日不多了。入门五载,别说为王爷开枝散叶,就连服侍王爷妾身也做不到。妾身就这样一直病着,是妾身拖累王爷了。”
“不许你胡说,把身体养好,听到没有!”司徒弘握着江素娥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王爷,妾身这病从出生之时就有了。我是个没福气的,守着王爷这样好的人,却不能陪着王爷一生一世。只是妾身还有一事放心不下,妾身去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