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个让人颇为欣喜的三个字──商议下。
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他们俩,只需尽量小幅度的划动手指,就能无声无息的交流了。虽说,胳膊上的铁链颇为碍事,可仅只是指尖的晃动,多少能够避开其扰,不发出声音。
你一笔,我一划,冉翼与那聪颖的娃儿,就这麽静静的,在著湿冷的山洞中,“商议”著两人所面临的问题。在得知冉翼想帮助这些被拐卖的可怜人初衷後,单纯只是想逃脱的女娃,默契十足的同他讨论出了一整套完善的计划,还尽量考虑到了某些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也不知过了多久,洞外传来阵阵兽鸣鸟啼,两人才相互握著手,沈沈睡去。
临睡前,趁著柴火的微光,冉翼看了看面前这位名唤灵芝的小女娃,想起了多年前识得的某个人,思及那妙曼的眸子,赤红的衣衫,目光遂柔软了许多。
(10鲜币)蛊毒蠢动
睡梦中的灵芝,也就是我们熟悉的冰芝大小姐,这会儿,正梦见了一个甜蜜的场景。
那是多年前,她与赤珠,仍在雪山上,依偎著彼此,躺在温暖被窝中,彼此嘟囔著语焉不明的胡话,感受著懒洋洋的轻松愉悦……忽得一股冷风吹来,冰芝从梦中惊醒,赫然忆起,此刻他们正在被拐卖的路上,她的赤珠,早已魂飞九天。
“冷麽?”低到近乎不可闻的声线,从上方传来,有些困难得仰头,入目的是一张脏污得瞧不出五官的男性面庞。
摇摇头,冰芝挤了抹安抚的笑,也不管对方能不能从自己黑黔黔的脸上看出来,就转了个身,就著冰凉的空气,准备再度入睡。
哗啦啦──
铁链的响动让她惊了一惊,还没弄明白那个叫冉翼的书生想干什麽,一只暖烘烘的胳膊就搭上了她肩头。
真暖。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竟也有人,会这般无私得给予她这麽一份熨烫人心的温度。
缩了缩脖子,自小就不畏寒的冰芝,突然觉著,这样也挺不错。
冉翼,她记著了。
在这个阴雨迷蒙的,眼角泪花闪动的冰芝,在一副不算宽广的温热胸膛中,再度入了梦。
这一次,她没有见到赤珠,却看见了龙牙莫邪等人,他们焦急的面庞,担忧的呼唤。
直到她醒来,浑浑恫恫得被撵上车,纷乱得神经才慢慢梳理好。
她似乎应该好好振作起来了,被拐子绑来那日,就是因为她身子陡然变小,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加上对赤珠的死,伤怀之情尚在,便听之任之了。
现下想来,一个初识的儒酸都会怕她冻著,那些个,真正把她放心坎儿上的男人们,如今丢了她的消息,该是怎的一副急迫伤怀喃?还有那个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什麽偏偏只对赤珠出手?龙牙他们却能安然无恙?确实只是妒忌麽?可还有旁的因由?
百转千回的心思,让冰芝有了强烈的回归yù_wàng。她可不能一直颓废著耗在这儿,纵然功力所剩无几,心智好歹是在的,找回真相,让赤珠不至白白送命,让龙牙莫邪不再为她担忧,是目前最应做的事!
叹了口气,看看一旁认真用炭笔在羊皮卷上记录路线的冉翼,冰芝思量了下昨夜里两人商议的计策,自觉无甚纰漏後,闭上眼,开始小心得运功。
身体莫名变小,内力也消失殆尽,可一些熟稔於胸的招式她尚且记得,本门的内功心法也没忘,尝试著,用最基础的法子,看能不能把内功给引出来……只希望,不要同以往般,增强内功需要依赖旁人(有点类似道教的双修),毕竟,她这小身板儿,可撑不住任何人的一场合欢。而且现在孤身在外,也没人可供修习不是。
一路胡思乱想著,顺带得练练内功,很快,冰芝便与这一车的男女,来到某偏僻山村。
若不是有冉翼这个识路好手在,冰芝寻思著,除了那些拐子,没人会知道他们在哪儿。毕竟,这村子是地图上都不会标记的小点,且又离水源较远,极容易被过往客商们忽视。
连日的修习,体内本已没了影踪的内力渐渐现出点苗头来,可也不知何故,就停在了尴尬的地方。若没记错,当初她升阶时,这道坎是龙牙帮衬著度过的。可那方式……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瘪瘪嘴,冰芝往後缩了缩身子,避开了车厢门打开时,外头扫进来的那双探测式双眼。
这个抓她来的壮汉,武功了得,且不苟言笑。
沿途,但凡每经过这种穷乡僻壤的不毛之地,就会开开门来抓两个下去。不用说,自是就地买卖了。莫怪乎冉翼道,就连官府派人密探,也查不出半点端倪。这些村落地处偏僻不说,还一个二个的都受了这拐子的好处,买过他拐来的人,怎麽可能自己举报自己喃!只盼著,这次别把她和冉翼任意一人瞧中,断了他们的计划。
“你过来!”想什麽来什麽,黝黑的大手,朝著冰芝方向袭来,还未等她有所闪避,身後被拽著胳膊的冉翼就小半个身子趴了出去。
不好!
赶紧上前,紧紧环住冉翼腰杆,把人搂著,努力回忆之前某丫头片子的神貌,假意呜咽著高喊:“别捉我哥哥,别捉我哥哥!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果然,这招是管用的。
拐子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小女孩都留到目的地卖个好价钱,所以会尽量避免中途出纰漏。这会儿,同样为了不让她引起更多当地人注意,赶紧松了手,随便抓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