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其中也有许多是后来才接到京中的。
这些个王孙贵胄家的公子哥常年玩到一处,每每有哪个府上的小姐接回了京中,都要前去打探一番。一是闹着玩,二是去吓唬吓唬人家,开开玩笑。
京中那些个就不说了,大凡后来的姑娘们,多多少少都被他们吓到过。
这群人也往往以此为乐。
所以才邀着要一道来宣平侯府看段旻轩的表妹。
听说还是个胖乎乎的,溜圆溜圆的,不怎么爱说话的。
就都好奇得很。
呵,平日里被段旻轩欺负惯了,过来欺负欺负他那个柔弱的,不怎么说话的表妹也好呀!
眼下,打脸了不是!
难怪是老爷子的孙女,一个脾气刻出来的,看她对孟既明那幅锱铢必较的模样,难保孟老爷子回来后,不打击报复。这可不是个柔弱的主儿,怕是逗不得的。
段旻轩还没出场维护呢,他们死就先作了,等到段旻轩来,怕是又要闹幺蛾子。
失策了,失策了。
眼见这一个个表情各异,又各怀心思的模样,孟云卿想起段旻轩昨夜所说,这群混小子是特意来侯府围观她的,但又怕爷爷得很。
孟云卿便吸了吸气,笃定要高调一回。
于是目光一一扫过厅中众人,慢悠悠道:“爷爷说,初到京中,要谨言慎行,尤其不要到处惹是生非,让他来收拾烂摊子。既然各位都是来侯府看我的,眼下也看着了,若是有怠慢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老爷子特意交待了不要惹是生非……
不要让老爷子来收拾烂摊子……
究竟是什么性子,才能让孟老爷子说出这番话来。
在场的表情,一瞬间就更为精彩。
最惊愕的,简直连下巴都险些惊得掉落下来,还好,拾起来了。
厅中简直静得鸦雀无声。
孟云卿扫了扫桌上的茶杯,朝奉茶的丫鬟问道:“泡的是什么茶?”
那丫鬟显然也被吓住了,支吾道:“云州紫方……”
云州紫方,是红茶。
老爷子早前最喜欢拿云州紫方待客,奉茶的侍婢泡得边都是云州紫方。
孟云卿恰好走到孟既明面前,眯眼看了看,又同奉茶的丫鬟道:“爷爷在衢州郊外买下来的茶庄子,后山就是产龙井的。六月里日头毒,最易上火,眼下,还是换成衢州龙井,下下火的也好。”言罢,抬眼看向孟既明,明眸青睐笑了笑:“安平侯觉得如何?”
孟既明在一侧假笑得连腮帮子都疼了。
有人还特意朝他问起,他只得硬着头皮说好。
丫鬟便赶紧快步出了前厅,去换衢州龙井来。
孟云卿莞尔:“那不打扰各位用茶的雅致了,告辞。”言罢,又由小茶搀着,朝厅中福了福身,才转身离开。
留了一屋子惊得合不拢嘴的人。
待得她人走远,想来也听不见了,屋内才依稀有了声响。
“孟云卿?”还有不敢相信的。
“你俩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问的是孟既明和游玉迅去华城的事。
“我看他俩也是被摆了一道吧。”也有人替他二人鸣不平的。
“孟老爷子的孙女,啧啧,是不好对付啊,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好似他来不是做什么的一般,被怂得。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啊?”还不成还真的在这里等着喝茶啊。
“段旻轩都还没露面,我们能这么灰溜溜得走?”显然不合理,也走不掉啊。
“干脆设个赌局呗,看看日后谁来娶老爷子的孙女。”终日要设赌局的,自然是和大意。这话也没错,孟老爷子的孙女身世显赫,孟老爷子免不了在京中给她物色夫婿的。要物色夫婿,只怕在座的各位,人人都有份被点中。以孟老爷子在君上心中的地位和影响力,怕是点中了就得非娶不可。
倒也不是说孟云卿不好看,不想娶,只是这般重口味的,娶回去怕是会吃不消。
再加上背后还有一个孟老爷子,只怕日后惹得不高兴了,被孟老爷子收拾不说,还会被家中长辈揍。
简直是个烫手山芋啊。
所以即便和大意不说穿,任谁心中都清楚得很,这京中能配得上孟老爷子孙女的王孙公子就这么几个。所以才都不愿意去招惹孟云卿,也不愿意同她撕破脸,谁晓得日后是什么光景。
却唯独孟既明这脸是破定了。
悲春伤秋中,只有徐添捏了捏茶杯,口中笑道:“带劲儿!”
厅中人便纷纷瞥目过来,古怪看他。
但看到是徐添,便又觉得不怪了。
徐添是徐都统家的长子,如今孟老爷子颐养天年了,军权大多交到了徐都统手中。徐添便是常年陪父亲在军中行走的,胜仗打了不少,也自然养了一幅不可一世的脾气。
酒是烈得好,女人是性子辣得好。
他倒是喜欢孟云卿先前的做法。
于是人都离开了,他嘴边还挂着玩味般得笑容。他今日本是陪这帮人来宣平侯府看热闹的,没想到认识这般有趣的孟云卿。比起娘亲应要撮合的王芷嫣,姨母要做媒的周潇潇都要有意思的多。
呵,京中何时也出了这么有意思的姑娘,他倒是可以顺顺娘亲的心意,多在京中留些时日再回军中了。
前厅这厢,侍婢都将茶还成衢州龙井了,段旻轩才慢悠悠踱步过来。
侍婢将好奉了茶退出来,还一脸惊惶未定的模样:“侯爷来了。”
段旻轩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