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出去了。宝珠点了点康熙发下来的赏赐,然后笑盈盈看向胤禟:“皇阿玛今儿个找您过去说什么了?怎么就封了贝子?”
胤禟比谁都纳闷,皱眉想了半天:“皇阿玛说他准备给我赏两个人,我说我满心只有福晋,赏谁来都不多看一眼……难道皇阿玛让我满腔情意打动了,这才发圣旨来夸我?”
宝珠简直瞪圆了眼,没想到胤禟去皇阿玛跟前犯傻了。
“你真这么说的?”
“也不是全一样,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宝珠也纳了闷,难道说继八福晋之后,皇阿玛脑子里也进了夜香?还歌颂起伟大的真爱来了!宝珠好悬没吓着,她摇摇头把可怕的念头甩出去,吩咐冯全清点好赏赐登记入库,这才款步走到胤禟身边。
“爷是去酒楼请客?还是在宫里置办几桌席面?封了固山贝子是大喜事,总得热闹一番。”
胤禟将她搂进怀里,缓声说:“你如今怀着身子,没得为这事受累,我去外头招待兄弟,你置办一桌席面请妯娌几个聚聚便成。”
宝珠就搂着他的腰,往他胸前蹭了蹭:“爷对我真好。”
自从诊出有孕,宝珠就使人新鲜做了胭脂水粉,让胡太医看过说没什么妨碍,纵使如此,只要不出门,她也很少擦。这会儿便是一张素面在胤禟怀里磨蹭,如今已是五月,一天天热了起来,闻着脂粉味就嫌闷,宝珠倒是干净清爽,看着她就舒心。
胤禟搂着宝珠坐下,让她侧身坐在自个儿大腿上,捏了捏宝珠秀气挺拔的鼻尖说:“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咱们是夫妻。”
宝珠真想对她阿玛额娘说,这男人,是嫁着了。
分明是她任性,胤禟却把什么都担下,将她护得滴水不漏,满京城里再找不到更好的人。
听说胤禟封了固山贝子,各宫都使人来道喜,兄弟们也没忘记送份礼来。宜妃更是高兴,因着心里痛快还多用了小半碗饭,见了谁都笑眯眯的。
有人欢喜就有人纳闷,说真的,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康熙是受了啥刺激,或者说胤禟立了什么功?从来都是一道儿封赏,今儿个竟然单独惦记上他,狠狠夸了一通,还赏下金银并珍宝若干。
虽然说前头的都是郡王贝勒,贝子没多尊贵……可重点不是身份,是上头的心意,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门道?
老十来问,胤禟照原话说了,然后就惹来一顿哄笑。
“九哥你别和我说笑!那可是咱们英明神武的皇阿玛,不是八嫂子!你不纳妾不要庶子,他没削你还给封了贝子?我再蠢都知道你在逗我。”
然而胤禟没笑,他就那么看着胤誐,把人看得心里发毛,胤誐咽了咽口水:“……该不会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用得着骗你?我还没想明白。”
胤誐满心想着完了完了,皇阿玛让八嫂子上身了。他竟然褒奖起九哥一片真心,不仅没往后院塞人,还感动得一塌糊涂发了赏赐。
看样子是大实话,可怎么就跟做梦似的。
也就是对着老十,胤禟才说了大实话,旁的兄弟来探他就是笑,一问三不知。
很快,阿哥们也顾不上打听细节了,他们发现,一向不讲究的皇阿玛竟然在后宫里提倡节俭,还让四妃以身作则。几乎是同时,他训斥了老大老三,让他俩切莫耽于享乐,又夸赞了老四,说他为国为民一片赤子之心。
分明是胤禟搞的事,黑锅让胤禛背了,胤禛思来想去,皇阿玛夸他其一是讨债颇见成效第二是他平素节俭……这么想,就放下心来,往后更是变本加厉,将那些好吃好喝哭穷想赖账的蛀虫往死里逼。
又过了几天,惠妃可算想起禁足在家抄写女戒女德的八福晋,将人放了出来。郭络罗氏第一时间回了趟安郡王府,责问他们缘何给胤禩送人,这趟闹得很不愉快,郭络罗氏满身怨气回来,脑子里满是那些话:让她别再胡闹,多把心思放在胤禩身上,不要惹事……
怎么?做嫂子的还不能给弟妹立规矩?
她做什么还得看富察氏的脸色?
呵。
毕竟吃了大亏,郭络罗氏虽然憋着气,还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再者说,胤禩早已分府出去,胤禟还住在阿哥所,两人又不是同母兄弟,宝珠给宜妃请安,八福晋侍奉的是惠妃,要想碰面也不容易。
宝珠就安心养胎,赶着将夏衫做好,在五月下旬将它送给了胤禟。
胤禟收到就立刻上身试了,料子很舒服,感觉不到线头,穿着既松快又英气,那海东青气势逼人,穿出去让兄弟们看了好一阵羡慕,直问是那个绣娘做的,听说是宝珠的绣功,更是羡慕。
各家福晋都会给爷们做些东西,小至福袋,大至锦衣……哪怕都还不错,同胤禟这件也不能比。
即便是苏杭的绣娘,也不能做得更好,马斯喀那混子竟有个这么好的闺女,难怪她可人疼。
这年夏天来得早,彼时,天已经很热了,那身夏衫正派上用场,胤禟穿着最透气也最舒心,他每每想起福晋的好就觉得成亲真是太棒了,真不懂旁人怎么说人生三大乐事是升官发财死婆娘。
宝珠是畏寒的体质,体温偏低,很是耐热,这样的天儿她连香汗也没一滴,同往日一样清爽。倒是胤禟,近来越发喜欢搂着她睡,好似搂着就解了暑气,打心底里凉悠悠的。
哪怕什么也不能做,他俩还是日日睡在一块儿,这样过了几天,胤禟交代内务府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