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她都换下来了一身盔甲,卫丞季却还好好的穿在身上,连头盔都未往下摘,看着这种架势,他是要出门的。
卫丞季“嗯”了一声,的确要出门,去看一看塞北城周边的情况。
两个人相顾无言,隔了一会,罗迟才慢慢悠悠地扭着头不看他说道,“小心一点。”
进了塞北,无时无刻都要小心。
她梗着脖子想到,不是关心他,这么多人,连同她的性命,可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
卫丞季站在城墙上,一股黄沙还能够感觉从远方向此袭来,他的手指头放在城墙上若有若无地点着,池骁站在他的身旁,给他指了指方向。
“敌军基本上是在这个方位,大概十里地左右。”
塞北城进城容易,出城难。
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敌军想将大军困住塞北城中,正面交锋时总是让塞北城中的将士处于被动位置。
卫丞季看着远处的黄沙,今日似乎还要感谢这个天气,“这天气倒是给了好的开始。”
池骁听罢,点了点头,托黄沙的福,在这种天气里,敌军就算有心派人来勘察,对于朝廷的来兵也摸不清是多少。
☆、第 31 章
“这种黄沙天,是如何辨得方向的?”
池骁来接人的时候,黄沙最为猖狂,就算方向感再好,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但池骁却能够准确无误地及时找到他们。
“城中是有老人识得方向的,将军当时飞鸽传书于我,告知了大致时间,从燕阳到塞北的三条路都专门安排了人去等候,才等来的将军。”
这也是池骁佩服卫丞季的一点,原以为从京城到塞北也要七日,没想到不仅提前了两天,卫丞季还推算出了大致到达的时候,池骁余光瞟了一眼身边还在思索的人,这位将军,以前更是从未来过塞北。
卫丞季凝眉想了一会,让池骁去安排见一见城中能辨得方向的老人,只怕接下来一个月这种黄沙天太过于常见。
卫丞季问了一些周边的情况,又与几位将军汇合商讨,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推开院子的门,一个火红的灯笼闪烁在墙角,仔细一看,是罗迟拿着灯笼坐在那里,他只能看清楚她的半个侧脸,用手拖着腮不知道在干什么。
卫丞季往她那里走了走,发现罗迟已经闭着眼睛在打盹,似乎是因为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睁开眼睛,有些迷糊的嘟囔了一句,“回来了。”
夜间还有些寒冷,罗迟身上披着一件衣服,缩成了一个小小团子的模样,一阵风吹来,将她的瞌睡全部惊走,她戳了戳眼前的叶子,吸了吸鼻子,“怎么还不开。”
原来是在看昙花。
卫丞季也蹲了下来,没有看花,看的是她。
“你坐着就为了等它开。”卫丞季的眉间难掩疲惫,却还是坐在了她的身旁。
是啊。
罗迟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怪她下午时告诉软软这里有一株昙花,软软来了兴致,想看着它花开是什么样子。
又怪她以为昙花睡之前就会开,答应的太早陪软软看花。
软软等的打瞌睡也没有开花,戳中了罗迟的萌点,最怪她那一会好人做到底的意识感太强,让软软去睡觉,花开了她再唤软软起来。
以至于她连卫丞季都等回来了,也未等到花开。
“它若今天不开呢。”
不开,罗迟没想过,花苞这么大,今晚应该就开了。她愣了愣,小声的反驳他,“怎么可能。”
“万一呢,你也要坐到天明?”
小女孩的天真。
卫丞季想了想,否认了心里的想法,她好像并不是一个会坐这么久只为了等花开带着天真气的人,但看罗迟此时固执的模样,又让他捉摸不透。
罗迟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将目光从花上移开,看向卫丞季,哪想到卫丞季本来就在看她,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上。
“那你呢,万一这一战,胜不了呢?”
卫丞季挑了挑眉,眼前的女孩原本想移开目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服了自己,与他再一次对视上。
“怎么可能。”
罗迟伸出手,戳了戳面前的花苞,扬起嘴角对他笑了笑,“那我的花,今晚也会开。”
明明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事情,她还非要倔强的相互比较。
卫丞季没有回她,却也没有走。
两个人相顾无言地坐了会。
而罗迟的心思已经不在花上,怎么说呢?
一个月前,她和卫丞季还在互相算计。
半个月前,她与他各自达到了自己的目地分道扬镳。
几天前,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卫丞季。
此时,她却心平气和的与卫丞季坐在一起,两个人之间只有一只手的距离,随着风,她的衣摆还会吹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