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丞见她依旧是那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心里来气,语气便不像刚才那么平和了。
宋雅言冷冷的盯着他:“一丞,有时候我会想,我们到底有哪点像姐弟?不但长得不像,就连性格和想法都南辕北辙。所以你不能理解我,我也同样无法理解你的想法。”
“对!你是争强好胜。从小到大你样样比我强,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是你的。可是姐,你看看现在的自己,看看你身处的环境。这一切不全是拜爸妈所赐,其中有多少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你根本就不是不服输,而是不能接受任何失败!”
宋一丞并不想来跟她讲道理,只是受不了他们的妈三天两头上李家来哭诉。
李昂可以让林澜拦他妈多少次?他又能避开多少回?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妈的眼睛都哭成半瞎了。
他爸那天和他谈完后就像是心灰意冷了,连家都很少回,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公司里。只有她妈和三个佣人还守着屋子。他回去过两次,家里的气氛哀戚戚的,就差没有挂白布设个灵堂了。
李昂不想他再插手宋雅言的事,可他也没办法真的硬起心肠到不闻不问的程度。毕竟宋雅言都坐牢了,判刑七年也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果他再做的那么绝,只怕他妈真的会受不了。
所以他今天来,其实是想最后再做一次思想工作,如果他姐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还是执迷不悟,那他无力再管了。
宋雅言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尖锐的和他对抗着,只是继续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说完了吗?如果这些话就是你今天想说的,那到此为止吧。”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身后的看守立刻打开大铁门。见她要走,宋一丞赶紧起身:“爸和妈都老了,我也准备要回纽约了。姐,如果你要继续这样,这个家只会是四分五裂的结局!你真的忍心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要舍弃爱你的爸妈吗?”
宋雅言的脚步顿了顿,宋一丞还以为她会说什么,结果她只是停顿了片刻就继续走了,直到那扇沉重的铁门再次将他们分隔开来,宋一丞才脱力的坐在椅子上,捂住了脸。
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他尽力了,不会再来,也不会再理他妈的哭求了。
上个月雷蓓娜完全康复了,从克伦那得知了这边发生的事情后,她申请调来了中国,把李昂肩上的重担分走了。
李昂感激她,雷蓓娜此举不过是希望他可以带着宋一丞尽快回纽约去,毕竟这种环境下,继续留在国内只会源源不断的痛苦。
所以宋一丞刚才并没有撒谎,他是真的要回纽约了。
临行之前,他去见了他爸一面。宋父没有说什么, 只是叮嘱他注意身体,不用惦记家里。
宋父的态度依旧像上次和他谈的时候那样,和蔼的有些陌生。宋一丞能感觉得出来他想要努力扮演好一个父亲的样子,但也许是从未适应过吧,显得生疏而笨拙。
但宋一丞没有揭穿他,把买来的一些补品放在办公桌上后,主动上前和父亲拥抱了下。
宋父的背比起上次看到的时候佝偻的更厉害了,鬓边的发也几乎全白了。宋一丞问起他最近的身体情况,他只说一切都好。宋一丞让他别废寝忘食的工作,他笑了笑,说现在已经不会了,公司的重担都交给了信得过的人,他已经陆续抽身了。
宋一丞点了点头,父子之间就算关系和缓了,也依旧相对寡言。只因这些年的隔阂实在太深,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冻的。
宋父问了他们离开的日期,说要去送机。宋一丞本想拒绝的,但是看着父亲眼中那点像萤火虫般微小的光时,还是忍不住说了。
他想,无论姐姐的选择是什么,无论他们家今后会变成什么样。至少现在,他不想再在父母的身上洒下绝望的种子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他临行的前两日,他爸忽然打了个电话来。
当时他和李昂正在排队取电影票,有一部喜剧电影是他们都想看的。那天是个大雨天,但阴沉的天空没有浇灭他的好心情。为了尽快把事情都交给雷蓓娜和克伦,李昂已经连续两周都没有休息过了。所以即便出门之前下起了暴雨,他还是坚持去了电影院。
但那场电影终究没有看成,因为他爸打电话来,惊慌失措的告诉他,宋雅言死了。
宋一丞看着熄灭的屏幕,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从身体里被推出去了。
事实上,他接电话的时候,手里抱着的一桶爆米花就掉在了地上,落了满地,也吸引了四周围的目光。
李昂看着他瞬间发白的脸色,忙问他怎么了,他茫然的摇着头,嘴唇抖的话都带着颤音。
他说:“我姐……死了……”
李昂带着他回到车上,向着警局开去。
宋雅言的遗体已经在停尸间放着了,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他妈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宋一丞的脚步顿住了,腿重的像是踩到了玻璃胶一样抬不起来。李昂扶着他的肩,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他连反应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