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想,妳不会将这些事告诉妳乾爹吧!」
我震动一下,抽开手,什麽话也不肯承诺地离开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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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告诉乾爹我没有主意,我只想先找到维钧,但除了白天他是在诊所工作,其馀时间我根本联络不上他。
在街上茫然地走着,忽然有个人叫住我。
「喂!妳不是姓余吗?余小姐…」
背后的男人有点眼熟,很快地我就想起他是谁。
「你…是维钧的同学…陈…」
「没错,陈建州就是我。」他高兴地接口说。
原来他工作的精神科专门医院就在附近,不过能在路上碰到也太巧了。
他閒聊问起:「维钧没事吗?我希望他不会将麻烦揽到身上。」
我讶异;「什麽麻烦?」
他警觉地眨着眼,突然闭了口。
「到底发生什麽事?是不是与你们在聚会谈到的事情有关?」
「是…」他支吾其辞;「关于一个女人…女病人。」
「什麽女病人?」
他一脸为难;「这…我不晓得维钧愿不愿意让妳知道。」
我不肯罢休;「可是不管如何,你已经说了一半。」
他深深望着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但我不想一直站在街头,到我们医院坐坐吧,我再看要怎麽告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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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维钧来医院找我,他想藉助我的关係帮他寻找一个女病人,那本来像大海捞针,可是我想既然他来请託我了,我只好尽力而为;凡是我所认识的精神科医生我都分发了维钧给我的病人的画像和资料,想不到在一个星期前,一位在内湖执业的朋友通知我,他相信画像上的女人就是他曾经诊治过的病人。
」
我静静倾听着,几乎听得见心脏跳动的声音;「真的是画像上的女人吗?」
「嗯!我陪维钧跑一趟…他叫她雪伦…杨雪伦。」
「杨雪伦?」
我无法想像我震惊的模样,更无法想像使我震撼的讯息。
「她的状况绝对称不上好,大半时间她都很茫然,有时候发作时还会以身体撞牆、以各种拿得到的利器伤害自己,这使得看护她的人必须格外留意。」
我望着陈建州,激动得不能自己。「维钧怎麽做?他还把她留在那裏?」
「这个嘛…我也猜不透他有什麽打算,我想他按兵不动的原因就是想查出将她带到那裏的人是谁,似乎这才是他急于追查的重点。」
「他查出是谁了吗?」
「我也想知道他查出来了没有,那两个外籍看护很机灵,无论我们如何探听都不肯透露雇用她们的人是谁,所以我想维钧如果想查出来,又避免打草惊蛇,大概要费一番劲了。」
我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天来维钧一直在忙的就是这件事。
慢慢地,激动的情绪被渴望和兴奋取代,我急迫地追问:「那麽你能告诉我那位女病人现在在哪裏吗?」
「我不以为…」他现出犹豫的脸色说:「我想我最好先问过维钧的意见才好。」
「为什麽一定要问他?」我愤慨地喊;「或许维钧有打算,但眼前我只想先救出她,因为她对我的意义比任何人都来得重要,她是我姊姊呀!」
「她是妳姊姊?」他耸着眉,为这个消息大为讶异。
「是的,我找了她好久了,我有权利知道,求求你,请你将她的下落告诉我…」
「唉呀…」他在狭窄的接待室踱着方步,似乎为我的祈求和他的顾虑交战良久,终于他停下脚步,下了决心似地说:「好吧,我告诉妳。」
手上握着陈建州抄给我的地址,招了一辆计程车,我几乎都可向司机倒背如流地复诵出纸上的地址。
坐住车裏,我心心念念只有一个念头│我就要和雪伦见面了。兴奋夹杂着不安与些许恐惧,让我丝毫没有留心到车外的景物。
「小姐,内湖环山路二段xx巷,是不是这裏?」计程车司机回过头来喊我。
我看一眼车外,这才发现车子停在一处陡坡上,坡道旁有一座用花冈岩砌成的基牆,牆上有一块标明巷道号码的牌子。巷子很长,除了车灯照出来的一小段距离外,它简直像条不知通到哪裏去的甬道。
「不能开进去点吗?」我问。
「我也想,不过巷子很窄,车子恐怕很难开进去。」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下了车,计程车离开后,四周回復岑寂│一种只有夜风低迴和虫鸣鸟叫的荒郊野外般的岑寂,如果我没有就着一盏浑黄的路灯确定地址无误,我真会怀疑我可能找错了路。
费了好一番功夫,走过弯曲僻静的长巷,最后我来到巷子尽头,停在这条巷子惟一的一栋宅邸前。
高耸的围牆和朱漆大门后面似乎是一座深宅大院,围牆内的芭蕉、雀榕、九重葛遮蔽了从外面往裏窥探的视野,它给我的感觉有如一座森严的监狱,事实它正是幽禁雪伦的监狱。
站在大门外,想来想去进门的方法只有一个│按铃,可是我该用什麽藉口呢?我无法像维钧他们以医生助手的名义进去,那麽我按铃又有何用?
在门口盘桓着,我还想不出一个可行的藉口,忽然大门裏有点动静,我屏息以待,不久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女人拎着一包圾垃走出来,夜色下,她并没有看见躲在门柱后的我;我估量她丢垃圾和进门的时间,决定孤注一掷,冒险地闪进门裏,还来